隨著溫言念出一個名字,那祭壇之上,便有一道金光大道延伸而出,沖入視野之外消失不見。
這一次跟之前一樣,沒有任何回應,金光大道很快回來了,依然是代表著有,但是招不回來。
一旁的范澤云,看得目瞪口呆,這……這就招魂了?
不需要起壇,不需要符、咒、訣、步配合?
而且這招魂還出乎意料的強,他看著那個祭壇的虛影,看著祭壇上的幡旗,兩眼發暈,只是看了一眼,就覺得要是照著這個虛影,能造出來真的,那得多強啊。
只可惜,只是看虛影,完全沒法分辨出來要用到什么材料,要怎么做,實在是可惜。
“跟上次一樣,依然招不到,但是上次是第二次才能看到。”
“那應該是有人配合激發了鎮魂燈籠,不是燈籠自動被激發的。”
“能自動激發嗎?”
范澤云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
“應該可以,上一次我都感應到了,應該還是可以試試的。”
溫言聽出來范澤云的語氣不太對。
“很冒險嗎?”
“不是很冒險,我有事求你。”
“你說。”
“你能把道哥帶走嗎?我再也沒有任何親人了,他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他不是什么特別厲害的妖怪,我怕以后沒人照顧他,他瞎得罪人,再被人宰了去燉了,之前村里就有人惦記著他。”
“你想做什么?”
“我想問你點事。”
“當年鬼市的事情,是被人壓下來了嗎?后來又再查嗎?”
“我不是很清楚當時的細節,但當時的確沒有擴大調查范圍,死掉的那些人的家屬,這些年倒臺了不少,有些死了,有些進去了。”
“我明白了,我要知道點上次的更多細節。”
溫言大致說了說,當溫言說完,上次一口氣沖出來好幾百個阿飄之后,范澤云便長出一口氣。
“鎮魂燈籠肯定是被固定著的,不能隨便移動,不然的話,鎮不住這么多阿飄,短時間內,肯定是不會變動位置的,也毀不掉的,毀掉了,立馬就會有大群阿飄出現,藏不住的,你再招魂吧。”
溫言點了點頭,再次招魂,這次換了個人的名字,當金光大道出去的時候,范澤云已經咬破了右手的中指,在左手掌心里畫了一個符號,一掌按在了金光大道上。
下一刻,便見金光大道的另一端,一個光暈昏暗的燈籠,由遠及近,飄在遠處,飄在金光大道上。
而那燈籠后面,這一次還能看到密密麻麻的阿飄站在后面,全部被燈籠的光暈攔住了路。
范澤云以鮮血畫了符號的手掌,按在金光大道上,光暈之下,越來越清晰。
范澤云目視著金光大道的另一邊,那種熟悉的感應,從未有如此清晰過,他如同可以親眼看到了鎮魂燈籠在哪,在什么方向,大概什么位置。
他看到了一座像是祠堂一樣的建筑,看到了祠堂正堂的正中央上方,就掛著那盞看起來非常老舊的鎮魂燈籠。
而在鎮魂燈籠之下,被鎮壓著不少阿飄。
看到他曾經最意氣風發時,做出來的最得意的作品,如今變成了這樣,范澤云心里還是挺難受的。
漸漸的,金光消散,范澤云看了看握著的香,已經快要燃盡了。
“快走吧,再不走,來不及了。”
他們繼續向前走,還沒走到地方呢,范澤云手中的香,徹底熄滅,下一刻,他便站在原地不動了。
“我的香滅了,我迷失了。”他一動不動,很冷靜的說出這句話:“你不要動,我知道你以前走冥途,肯定是有你的方法的,等下你要是聽到了雞鳴,跟著聲音往出走就行了。”
溫言恩了一聲,雖然他依然能看的清楚。
他看出來了,范澤云的小路口很有局限性,只能從那里下來,也只能從那里回去,兜一個圈子。
等了不到三十秒,似有似無,似乎從極遠的地方傳來了雞鳴聲。
這時候,范澤云才開始閉著眼睛向前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