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向著后方望去,果然,他看到了漫天沙塵暴,猶如一面巨大的墻,從天邊向著這邊推進而來。
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音,雷霆與火光在沙塵暴里閃耀。
溫言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幅場景了。
但這一次,不一樣的是,他看到了密密麻麻,大量的拼圖碎片,被裹挾在沙塵暴里,跟著沙塵暴一起前進。
他看到了邊緣突進進來的黑暗大幕,其中邊緣地帶,被沙塵暴掃到,大量的雷火閃爍著,跟黑暗大幕不斷的沖擊碰撞。
然后,黑暗大幕被擊碎,退讓,避開了沙塵暴。
任憑那些淋漓黑雨如何引導,如何刺激,都再也不往前走了。
黑暗大幕的一角,探出來一部分,試圖偷偷吞噬掉一個被沙塵暴卷著一起走的拼圖,卻在觸碰到的瞬間,便被驟然擴大的沙塵暴反向沖擊。
黑暗大幕當場空出來一角,沒有被黑暗籠罩到的地方,密密麻麻黑色的蟲子,暴露在了光亮之下,很快就撲騰著蒸發掉。
黑暗大幕退去,消失在進來的地方。
現在溫言知道,為何這里如此多的拼圖了。
因為那些黑暗大幕根本突進不到這里,曾經的故夢,一直存在到了現在。
他不是意外進入到這里的,他是被大姨給的能力引導著來到這里的。
溫言目視著遠方涌來的沙塵暴,看著沙塵暴里,越來越多的碎片在閃爍,大量的信息,都在他目視到的瞬間,不斷的涌入到他的腦海里。
那都是那一塊塊拼圖里所蘊含的信息,都是曾經的信息。
甚至不僅僅只是一千多年前的事。
溫言看到了其中一塊,里面的人的穿著打扮,明顯是現代人。
“你們有沒有想過,當世人越強,與大荒之間的界限就越是模糊。
你們還想過,故夢也好,領域也罷,都是以現世為基礎的。
那不是在增強力量,那是在同步增強異常。
若是繼續增強,總有一天,飛機大炮都會變成沒有太大用處的東西。
當年老朱為何加快速度,直接一腳油門,踩進了末法。
戰爭死掉的人,還有一個記錄,有一個數字。
可是千年前,兩千年前,死在異常的那些人,連數字都沒有。
我反對,絕對不能讓烈陽進行曾經已經失敗過一次的計劃。”
溫言看著那塊拼圖,他看不清楚那人的臉。
因為細雨朦朧,在碎片里灑落,讓那里變得很模糊,他聽聲音也無法確認對方是誰,很模糊。
倒是跟著,一個略有些刺頭的聲音一出來,他就覺得耳熟了。
“為了可能會出現的風險,無視掉已經可以確定的風險,你吃飯也可能會被噎死,怎么沒見你把飯戒了?
神州四十年前做出一個新決定,調整大方向的時候,難道沒預見后面會遇到什么問題?那不如一直維持原狀。
問題是,現實允許你維持原樣嗎?
真是愚蠢透頂,怎么?是怕不好管教普通人了嗎?不好掌控了嗎?怕你騎在人家頭上拉屎的時候,有人能反抗嗎?”
眼看這輸出的越來越離譜的時候,有人敲了敲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