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他拿起了手機,看到了手機上的信息,看到了季有禮給他轉的錢。
他沉默了一下,沒有收。
給季有禮回了一個信息。
“能幫個忙嗎?早上在中醫院骨七科等我一下。”
發完這個消息,阿木便拎著工具箱離開。
他滿眼冷冽,臉像是蒙在陰影里,身軀也像是被若有若無的黑暗籠罩,一路來到了工廠。
到了附近的時候,他腳步一頓,沒走正門,從側面的一個小缺口,翻越鐵柵欄,進入到廠子里。
他一路來到老板的辦公室,一只手就輕而易舉的打開了門鎖,進入其中布置了起來。
布置好之后,他就坐在角落,整個人被黑暗侵蝕,被黑暗籠罩,靜靜地坐在那里等著。
他的內心,已經被黑蜘蛛趁著最虛弱空洞,自行衍生出晦暗的時候侵占,再飛速的侵蝕擴大,此刻他已經完全變了。
天亮之后,光亮從窗戶里照射進來,也沒照亮那個阿木坐的那個角落。
他就這么靜靜地等著。
另一邊,季有禮睡醒之后,看到了那條信息,猶豫了一下,還是給人發了個信息,就說有點事,今天晚倆小時去車間,對方回復沒事,不給記請假,就說去客戶那做售后了。
季有禮坐地鐵來到了醫院,給阿木發信息,對方也沒回,他就直接去了具體的科室,坐在電梯口外面的椅子上等著。
而另一邊,到了上班時間,廠子的老板也到了,他推開門,發現辦公室里有點暗,要伸手打開燈的時候,就見一根鋼釘瞬間釘穿了他的手掌,將他的手釘在了墻上。
黑暗瞬間就像是受到了刺激,飛速擴散,將整個辦公室籠罩。
阿木一只手握著釘槍,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老板面前。
老板看到阿木,勃然大怒,剛要做什么,就見阿木面無表情,砰砰砰的連續幾下,將他的兩只手臂都釘在了墻上。
這個時候,老板終于冷靜了,終于摒棄了往日的頤指氣使和往日的習慣。
“阿木,你要干什么?冷靜點,有話好好說。”
“我上個月就告訴過你了,設備有問題,最好找人來修。”
“是是是,我的錯,我沒聽你的,有話好好說,賠償肯定有的,也算工傷……”
阿木抬起左手,左手被紗布包裹著。
“我聽到了護士和大夫的談話,我的大拇指,本來有機會保住的。”
“這……這……”老板面色煞白,急的冒汗,一時不知道如何說了。
他沒給買保險,又不想掏手術的錢和轉院的車錢。
“沒保險,不算工傷,沒醫藥費,我都可以認了,我上個月上了27天班,憑什么少我工資?”
“對不起,有話好好說,我這就補給你,全部都有,你先把釘槍放下,有話好好說。”老板冷汗直冒,身如篩糠,滿臉絕望,他哪能想到今天。
“我好好說話的時候,你懶得理,現在伱怕了,你只是怕死而已。”阿木面色平靜,用釘槍砰砰砰的七八下,將其釘好,取出了工具箱里的其他東西,掛在對方身上,點燃了火焰,他便開門離開。
辦公室里的火焰光輝,被外層的一層黑暗籠罩,慘叫聲和哀嚎聲也被遮掩。
等到阿木離開了十分鐘,引燃的火焰,燒穿了辦公室,越過了那層黑暗之后,才被人發現著火了。
黑暗被火焰驅散,廠子里大亂。
半個小時之后,火焰被徹底撲滅,才發現了被燒成焦炭的老板。
這里沒有看到釘子,也沒留下引燃物的痕跡,經過初步判斷,是老板來的時候,開燈的時候引起的明火,但老板為啥沒跑出去,現在無法確定。
另一邊,季有禮也收到了同事的消息,廠里失火,老板掛了,其他的損失倒是不嚴重。
季有禮愣了愣,不知為何,想到了昨天見到的阿木,阿木說請他來幫忙,可是到現在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