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鳳,你沒事吧”
廚房里,正在煮豆漿的女子,正在用涼水沖著一只手,那手背略有些發紅,明顯是被燙傷了。
“沒事,一不小心被燙了一下,你剛才在干什么呢一驚一乍的,嚇我一跳。”
劉飛鵬干笑一聲,想到剛才看到的東西,也沒敢說。
反正村民現在都變成了那副鬼樣子,外面也變了樣子,應該也挺正常。
這其實也是他現在還在村子里待著的另外一個原因,他不確定外面是不是也變了天,是不是世界完全變了。
“我剛才看到村外面好像有人要來,太遠了,看不清楚,你別出門,我等下去看看,說不定是外面的行腳商,我看能不能買點……鹽。”
劉飛鵬其實是想買一塊布,給媳婦做身衣裳,但想到外面的情況,還是買點粗鹽合適點。
他在家里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外面有什么大動靜,他才打開門,準備去看看什么情況。
這個時候,溫言也已經進入了村子的范圍。
踩到路面上的血肉之后,路邊恍如血管的粗筋,便微微收縮了一下,地面上鋪著的一層血肉筋膜便驟然繃緊,溫言踩到的地方,腳感的也跟真正的土路沒有什么區別。
若是閉上眼睛,溫言也分辨不出來。
進入這里之后,溫言感受到的不是邪氣,而是一種說不上來是什么東西的怪異感覺,除了看起來有些惡心之外,這里似乎……還挺正常
恩,除了進入之后,就好似感覺不到外面了,在心中定下了離開這里的方向,心中的方向,卻是在不斷地變幻。
他都有這種感覺,那么一般人進來之后,只要不被主動放出去,恐怕很難離開了。
“老丈,路過這里,歇歇腳,借宿一晚,行不”
看到個趕著幾只羊的村民,溫言隨口問了句。
那老丈有些警惕,打量了溫言幾眼,尤其是重點關注了一下溫言的短頭發,猶豫了一下,道。
“我去問問村長,你跟我來。”
走在路上,溫言自稱省城的人,一口味兒很濃的關中話,再加上一塊硬水果,讓這老丈對他印象不錯。
“小伙子,你明天一早,就趕緊走吧,要是讓那些打秋風的丘八看到你的頭發,你肯定沒好果子吃,我昨天就聽說,今年的剿匪又開始了。”
“多謝老丈,我上面有人,不怕那些兵匪,我聽說晚上不安全,歇歇腳,明天天亮就走。”溫言從善如流,順著往下說了兩句。
老丈一臉恍然,難怪溫言這一頭標新立異的短頭發,原來是有背景的人,他之前聽人說過。
走著走著,路過一個路口的時候,溫言順著路口,望向一條路的盡頭,那座巨大的肉球,還在那里如同心跳一樣,有節奏地跳動著。
“老丈,那邊看起來怎么怪怪的”
老丈順著溫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劉飛鵬從家里出來,老丈面色微微一變,拉著溫言就走。
“快走吧,哎,那個人也是可憐,爹媽渡河的時候,掉河里消失了,后來就瘋瘋癲癲,說胡話。
后來不知道誰給他說了一門親事,娶了個媳婦也是病秧子,但人沒那么瘋了,也算是好起來了。
就是有時候,會忽然失控,你跟我走吧,別理他。”
溫言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從那血肉宅院里走出來的劉飛鵬,就是這么一眼,他便看到劉飛鵬立刻渾身僵硬,像是受了驚似的,迅速低下頭,不敢抬頭看,拳頭都捏在了一起。
溫言有些疑惑,對方這表現,看起來好眼熟,跟之前那些被他嚇到的小阿飄和小妖一樣。
他有這么嚇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