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的氣息降低到了的最低,好似最基本的陽氣力量都消失了,他靜靜地等待著。
手機都直接揣進兜里,必要的時候,黑盒會給他提醒。
他現在要等,等待時機。
現在就沖出去,打死那個娃娃魚,毫無作用。
那個娃娃魚,也只是借來的外體,最多算是個軀殼,或者說,那只是一個特殊的機甲,尋常力量,也只能干碎機甲,無法真正傷到開機甲的家伙。
更別說那個家伙有好幾個職業,干碎他一次,也沒什么用。
溫言就等著,等著對方在這里步入現世的真實。
到了那一步,在末法禁地里,誰的拳頭硬誰就是硬道理。
溫言再謙虛,也不會覺得,有誰能在這里,打得過骨密度堪比成年東北虎的恐怖直立猿。
尤其是他已經做好了不無傷通關的準備。
時間漸漸流逝,溫言已經能聽到了壓抑而又痛苦的哼唧聲,的確不像人的聲音,略有點尖銳,還有點像雛鳥的聲音。
溫言閉上眼睛,大致推測了一下,對方距離他的距離,可能只有一百多米。
這里實在是太安靜了,才能讓他隱約聽到。
另一邊,爪子和腹部的皮,都已經磨傷嚴重的娃娃魚,身軀里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蠕動,身軀都開始變形。
那種筋骨被磨碎,五臟六腑都被碾碎,卻還要保持著不死的痛苦狀態,娃娃魚已經很久很久沒感受到過了。
但他很振奮,小心翼翼地控制著,這就是他在別的地方,感受不到的真實。
他不知道上次借道冥途的時候,是不是被溫言察覺到了,追到了冥途里。
無法確定,所以他那時候就只能當溫言是為了追他進入的冥途,所以給留下了點東西用來吸引溫言的注意力。
然后過去了兩三天了,他有聯系的消息渠道里,也沒傳來什么風聲,溫言都沒出過家門,聽說是又被那位教授折磨了。
如今感受到借來的軀殼,開始變成了束縛,他要開始破繭而出,真正降臨現世。
他甚至還有些感謝溫言,要不是溫言以為他“死”了,才說出那些話。
他之前就知道這個地方,只是在原本的想法里,從沒考慮過離開神州,自然也從來沒考慮過這里。
只可惜呂星瑋沒死在溫言手里,甚至都沒死。
他不得不做出其他的選擇時,這個以前從未考慮過的選項,忽然之間就顯得格外的合適,也是迫不得已的最好選項。
親自抵達之后,他才確定,這里比以前的所有選項都要好,這個地方,被嚴重低估了。
他現在都有些好奇,能構建出這片末法禁地的人,死后都能讓末法禁地依然存在的強者,到底是怎么死的。
劇烈的疼痛感忽然加強,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忍不住發出了哀嚎,伴隨著這一聲哀嚎,娃娃魚身軀終于不堪重負,從后背上裂開了一條口子,破碎的血肉里,一個有七分像是娃娃魚的東西,從裂口之中鉆了出來,仰天發出了一聲痛苦又暢快的嚎叫。
他現在唯一合適的選項,便是以水神之身降臨,有契合的肉身,加上品種特殊,后面可入水,可上岸。
而這個,也可以無縫銜接河伯,起碼不算完全失敗。
河伯既然沒死,那他邁入現世之后,在現世里,以特殊的方法,去干掉河伯,再加上特殊的儀式,還是能算是追上了之前計劃之中的結果。
他從娃娃魚的身軀之中爬出來,身上沾染著破碎的鮮血和內臟,哀嚎聲就是邁入現世的第一聲哭聲,這些都是必要的程序。
所幸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發生的,效果更好。
只有強大的生靈,才有資格在初生的時候,發出這么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