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能毀掉他的肉身,他能理解,那種可怕的力量,已經不是尋常生靈應該有的。
但他不理解,為什么那一巴掌下去,當前職業都沒了。
原本在他的理解里,末法禁區里,他縱然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可是同樣的,溫言也不可能動用一些特殊的力量,來徹底毀掉他的一個職業。
按照規則,他應該已經開始換一個職業了,可這個職業的力量,直接被末法禁區壓制,根本不可能發揮出巔峰的狀態。
化作半透明的模糊人影,不退反進,向著溫言抓來。
半透明的幻影穿過了溫言的手臂,試圖拉出來什么,可是他的手掌,就像是被困在了溫言體內一般,根本拉不動。
他的目光閃爍了一下,那一瞬間,就像是看到了數不清楚的溫言幻影,重疊在一起,每一個打扮都各不相同。
每一個人生,也都有些差別,就像是數不清楚的細線,在某一個點,編織成一股繩。
模糊人影想要竊取一部分東西,卻發現根本不知道該怎么竊取。
數不清楚的線,交織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繁雜到根本無法辨別。
他撼動不了溫言的人生,想要竊取點最關鍵的東西。
又發現太多的東西,是他根本無法撼動的,最終,他發現了一個最容易被撼動,也最關鍵的東西。
烈陽拳。
沒有了烈陽拳,就沒有今天的溫言。
他的手掌,艱難地拉出來一絲赤色的光暈。
這個職業的力量,被壓制的太過于厲害,若不是他此刻已經步入現世,步入了真實,他可能都沒法存在于這里。
拉出來了一點東西之后,就見溫言微微一頓,眼神都變得幽深了起來。
溫言身上最后一點點練十六祖烈陽拳,都散不掉的那一絲陽氣,忽然散去了。
他身上的陽氣消散,氣血和肉身,卻詭異得很旺盛,沒有死,陽氣卻比死了一天的死人還要低。
同一時間,溫言原本已經穿過了幻影一半的手,微微一頓,感受到了阻力。
之前像是穿過了全息投影,什么觸感都沒有,此刻有了一點阻力,像是穿過一層肥皂泡。
場面僵持下來的瞬間,模糊幻影也停下了動作。
“你再動一下,就能助我獲得河伯的力量了。”
他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了,太不對勁了。
他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東西,扶余十六祖的力量。
他現在明白,上當了。
也已經晚了。
他明白自己為什么能輕易地找到可以撼動的東西了。
那是因為溫言先入為主,先練了烈陽拳,甚至已經練到了極高的境界,早已經完全適應。
溫言自己根本沒法再學扶余十六祖的烈陽拳,并且獲得跟扶余十六祖一樣的力量。
就差那么一絲,就是差那么一丁點先入為主。
然后,他幫溫言把那點“先入為主”給暫時拉出來了。
模糊幻影立刻明白,這個職業已經無了。
因為當年,他就是被扶余十六祖這么打死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