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嘆了口氣,說道“霍峻雖傲,但論兵略而言,寡有人能及。曹公孤軍深入,輕敵敗于江漢,實乃一時之失也”
見張纮已走,陸績屁股也離開座位,向張昭拱了拱手,低頭出艙,獨自嘆氣離去。
昔時熱鬧的船艙內,僅剩張昭一人,甚是凄涼。然這便是現實,這些人能識時務而降曹,亦能因時務而擁劉。
此時吳縣州府中,王粲、潘浚等劉琦帳下文吏,已是開懷大笑。他們早忘卻了,當初劉琦被張昭、陸績等人勸降,他們選擇沉默不語。
王粲手持巾帛,將其巾帛上的內容,傳閱于潘浚、伊籍、王凱等人。
王粲捋著胡須,笑道“我與仲邈有言,若能得勝曹操,某當為寫賦頌名。諸君觀金口賦何如”
“漢氏失御,曹操竊命,禍基中國,毒遍宇內,皇綱弛紊,王室遂卑。曹氏嘗藉戰勝之威,率百萬之師,浮江漢之舟,下漢陰之眾,羽楫萬計,龍躍順流,銳騎千旅,虎步原隰,謀臣盈室,武將連衡。喟然有吞吳楚之志。”
“車騎、州牧同盟戮力,慷慨下國,電發吳楚,權略紛紜,忠勇伯世劉公威武,以寡弱之兵,據敵于夏口關羽、張飛、甘寧、趙云之徒奮其威”
“將軍霍峻,英武秀發,督兩家之卒,驅兵西進,臨川摧銳,戰之金口,襟帶要害,以止曹氏之南望。而江漢舟師,沿江東下,奮以銳士五萬,北破七軍于夏口,西阻舟師之金口。”
“霍郎深溝高壘,案甲養威,兩月敗曹。時以風火焚營,火烈風猛,飛埃絕爛。曹虜踠跡待戮,喪旗亂轍,亡師十九,僅而獲免。夫中原之大,蓋乎俊杰如林。吳楚之地,多為蘆葦之澤,然非乏國士”
潘浚揚聲而誦賦,神采之飛揚,恍如親臨其境。
王粲所寫之賦,從曹操的惡名寫到其兵馬之眾。后贊揚劉備、劉琦的事跡,稱頌二劉為匡扶漢室,品德之高潔。及至霍峻,稱贊他年紀之輕,兵略之強,可為國士矣
當然不僅稱贊霍峻一人,王粲在賦中亦有提及軍中將校,頌其驍勇。
“彩”
眾官吏齊聲喝彩,為王粲之才華而感驚嘆。
潘浚攥著巾帛,笑道“金口賦鼓我吳楚士吏之氣,豈能獨美于此。當傳頌郡縣,讓世人知我金口大捷,我吳楚之人不遜中原之士。”
“正是”
顧雍微微頷首,認可說道“自春秋以來,中原自認衣冠之盛,視我吳楚為蘆葦之所。今時之戰,不僅挫曹操之威,亦揚二公及我吳楚之風,宜當傳于郡縣。”
今時與后世不同,自唐宋之后,南方經濟、文學發展,讓北人不得不承認南方非蠻夷。然兩漢之時,稱衣冠者,必指北方士族。如那衣冠南渡之語,可非無中生有。這種地域歧視蓋非后世有,兩漢時期亦有。
金口之戰,從一方面而言,也可以說是象征南方的吳楚擊敗代表中原的曹操。當然這般的政治宣傳,正是出自王粲之手。利用某種情緒挑撥,讓吳楚聯合,共御占據中原的曹操。
“善”
王粲笑容浮面,說道“可如顧君之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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