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穿著的衣服也變了,手上腿上的膚色也變成了健康的小麥色。
王重下床穿鞋,走到桌邊,把碗放到桌上,走到屋外,小院倒是寬敞的緊,日頭已經不在正中,出門左手邊是一個木棚子,棚子底下放著駕木板車,一張破梯子,旁邊還有一件矮小的土胚房,應該是廚房之類的,
四周是一圈半人高的土胚圍墻,籬笆做的院門。
籬笆院門外的土路上,一個略有幾分駝背,須發鬢角皆有幾分銀色的中年漢子,肩上還扛著個鋤頭,風風火火的朝著院子走來,水花就跟在后頭。
“后生你醒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涌泉村的代理村主任馬喊水。
“身體咋樣有沒有覺得乏力頭暈”馬喊水先仔細看了看王重的臉色,然后目光又上下左右的把王重整個打量了一遍,點了點頭。
“剛醒過來的時候還有點,現在好多了”王重笑著道。
馬喊水看著王重搖了搖頭,一臉不解的道“你這后生,身子骨壯的跟頭牛似的,怎么會暈倒在路邊呢”
王重揉了揉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也記不清了”
馬喊水點了點頭,也沒追問“你是哪兒人,來咱們這個窮山溝溝干啥”
之所以會這么問,是王重的手全無老繭,膚色雖是小麥色,但和他們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百姓可不一樣,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我叫王重,我爺叫王永福”這自然是系統安排的身份。
“王永福”馬喊水愣了一些,“怎么聽著這么耳熟。”
王重道“我爺當初跟著我太爺爺逃難來的涌泉村,后來跟著紅軍走了”
馬喊水今年四十多歲,他出生的時候,抗日戰爭已經結束了,紅軍長征還在他出生之前。
馬喊水點了點頭“我聽村里老人們說起過,以前我們村里是來過一戶姓王的人家,不過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們老兩口好像就已經去了。”
“我這次來,就是想落葉歸根,回來拜祭祖先的”王重如是說道。
“他爸,老支書不是也參加過紅軍嗎,老支書肯定曉得這個事。”馬喊水的老婆眼睛一亮,突然出聲搭腔。
馬喊水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想的,“后生,莪不是不信你,只是你特意跑回來祭拜祖先,這么大的事情,可千萬不能弄錯了,我們村里的老支書,以前年輕的時候也參加過紅軍,他應該清楚,我們先去問問老支書。”
“那就麻煩您了”王重感激的道。
旁邊剛把馬喊水兩口子喊回來的水花說道“喊水叔,既然人醒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家里還一大堆活要做呢”
“水花姑娘,救命之恩,王重銘記在心,眼下俗事纏身,來日必有厚報”
“不用不用我也是碰巧了你趕緊先去找老支書問清楚吧”水花頗有幾分惶恐,和馬喊水兩口子說了聲,匆匆忙忙走了。
“你叫王重”馬喊水頗為驚訝的打量著王重。
王重笑著道“是的叔”
“聽你講話出口成章的,讀過不少書吧”馬喊水眼中閃爍著幾縷異色。
王重笑著道“以前讀過幾年書,后頭家里沒人了,就去當了兵,剛剛才退伍回來。”
“多大年紀了”
“二十二歲”
馬喊水點了點頭“比我家德福大一歲。”
“行,我先帶你去找老支書”馬喊水又對著德福媽道“快到飯點了,你先做飯”
德福媽道“我曉得,你們去吧”
馬喊水領著王重出了門,路上王重留意著四周的情況,家家戶戶都是一樣的土坯房,半人高的圍墻,柴火枝條編成的籬笆門,家家戶戶的院里都堆著不少干玉米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