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臣所知,西域諸國皆在匈奴人的控制之下,匈奴對待西域諸國,猶如奴隸,征收繁重之稅。”
“而我大漢對匈奴之擾已經無法忍受,陛下應當是意欲征匈奴”
“沒錯”
漢武帝劉徹點頭,這個想法他在初登皇位的時候便說了出去,此時,朝中文武百官皆知曉。
張騫停頓片刻,道“但是,大漢并不知匈奴之強,恐有兵敗之危”
“所以,陛下是欲讓臣前往西域諸國,聯合諸國,共同擊匈奴”
張騫看向漢武帝劉徹,如此說道。
漢武帝聽到張騫所言,雖然并未說對,但是仍然讓漢武帝劉徹非常開心。至少這就可以表明,張騫所想,和自己所想很是接近。
于是,漢武帝劉徹也不隱瞞,直接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曾經在西域之地,有一大國名為大月氏,然而,大月氏被匈奴所擊,大月氏國王頭顱甚至也成了匈奴單于的酒器,此乃不共戴天之仇也”
“故而,朕打算讓愛卿前往西遷的大月氏,道明大漢之意,愿與其結盟,約定共同擊匈奴”
“原來如此”
張騫頓時茅塞頓開,道“陛下此計甚妙”
“然而,西域之地遙遠,且在匈奴人的掌控一下,不易通行”
漢武帝劉徹看著張騫,眼神認真,說道“此去,恐怕一路顛簸”
此處顛簸,非道路顛簸。
聽到這里,張騫突然站了起來,然后來到宮殿中,對著漢武帝劉徹恭敬地再次行禮,道
“臣幼時,祖父便教授臣,為人者,需誠信為本。臣從村中來至長安,便帶有一好友,如今已經在臣的舉薦之下,于軍中擔任一小將。”
“蓋因,同年戲耍之時,曾相互約定,茍富貴,勿相忘也”
“善”
看著意氣風發的張騫,漢武帝劉徹臉上也露出振奮之色,當即一同站起來,來到張騫面前,兩人年歲相近,皆是青年之人。
漢武帝劉徹來到張騫面前,伸手在張騫肩膀之上重重地拍了拍,道“愛卿之意,朕心中已然知曉。愛卿重信,朕豈能不信愛卿哉”
“在此,朕愿與愛卿共同約定,在愛卿出使西域歸來之時,朕親自為愛卿接風洗塵,共飲一杯”
“固所愿也,不敢請耳”
張騫也重重點頭。
張騫所在庭院之中,卻見一名身著甲胄的青年與張騫相對而坐,兩人之間,是盛放肉食的器皿。
熱氣騰騰,散發著濃濃的肉香。
與此同時,還有淡淡的酒香彌漫。
“兄長,為何要主動請纓,去往西域”
只見身著甲胄的青年面容不解,看著對面的張騫,話語之中,更多的是關心。
他知道,此次自己的兄長去往西域,恐怕將會是九死一生,說不定,將會葬身異域,埋身茫茫大漠之中。
于鄉里無信,只留下曾經之姓名。
“秦士非,陛下之憂,吾等為臣子,應當為陛下分憂。且,士非你是了解為兄的,言之一出,當守信”
“故而,這西域,為兄是一定要去的”
張騫不為所動,甚至飲酒之時的目光都在散發著光芒,那是堅韌不拔的氣質在閃爍。
“古有大禹治水,疏通天下之水脈,行天下所不為之事。如今,西域對于大漢,猶如那堵塞水脈,終有一日需要有人去將其疏通,造福天下后世”
“若是此時我退縮半步,將來后人將會更為艱難甚重”
張騫之聲猶如鐘罄之音,振聾發聵,又直入內心。
然而,一旁身著甲胄的秦士非依舊搖頭,似乎很是不解。
“兄長守信,孩童戲言也謹記心中,弟能有今日,皆是兄長之功,兄長之恩情,九死而無法償還”
“我曾經答應祖父,你我兄弟二人雖不是親兄弟,當以親兄弟待之。明知西域為險地,弟豈能眼睜睜地看著兄長獨往”
“故,弟愿同往之”
“勿要再言”
張騫搖頭。
然而,秦士非雙眸微紅,急切地道
“若是兄長回不來又如何”
張騫聞言,沉默以對。
庭院之中,唯有微風吹拂,垂柳垂落在兩人頭頂,有嫩綠的柳葉飄落,墜落在桌案之上,為肉食增添了幾分清新之味。
“若是我未回”
“汝為將,便為兄征匈奴矣”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