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欲諫言皇帝,于城中建設孤兒教養之所,為朝廷所掌。無親人之孩童皆可入,同時朝廷也可教授孩童百家之言,假以時日,必為大漢培養賢才”
說著,張騫將腰間錢袋取下,錢袋之中,是他特地換好的碎銀。隨后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便悄無聲息的離去了。
白止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有些沉默,看著張騫的舉動,只是以為張騫是因為自己將要離開長安,浮財無用,故而捐獻于此處。
但是,剛剛走到街道之上,卻聽張騫主動解釋道“我當初初來長安,曾受恩于那院落主人,吾曾言,將來若有錢財,定然相助天下孤兒”
白止聞言,沉默不語。卻是感覺張騫的性格卻有些像曾經之人,但是又不像曾經之人那么多愁善感。
張騫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在城中轉了幾日,便整理官服,然后入宮覲見漢武帝劉徹。
與此同時,漢武帝劉徹端坐于未央宮一處宮殿之內,正聽著一名侍者的稟告
“陛下,張騫他這幾日不過是在城中閑逛,同時準備了許多出行之物”
侍者將張騫這幾日的所作所為全都復述了一遍,甚至是張騫捐獻銀兩與孤兒之事,也一同說出。
聽到這里,漢武帝劉徹才滿意的揮揮手,自語道“如此看來,這張騫的確是有信之人”
信,乃是一種良好品德,周禮所推崇,如此之人,往往成就不會低。
漢武帝劉徹放下心來,隨即對外面的侍者道“宣董仲舒入殿”
片刻,卻見一位身著儒家服飾,舉止有禮之人大步走了進來。
“臣,董仲舒,見過陛下”
董仲舒當即行禮。
“免,坐”
漢武帝指了指自己桌案對面的座位,示意其坐下,同時道“愛卿所呈之書朕已經觀看。正如愛卿所說,百家之言雖然多有不同,更有許多精妙之處,但是卻不適合如今之大漢”
“陛下圣明”
董仲舒相貌偉岸,談吐舉止彬彬有禮,聽到漢武帝劉徹之言,當即分析道“回首先秦之時,大秦以法家改革,行法家之道,雖然秦國日漸強盛,兵卒被稱為虎狼之師,但是,秦國之后,也發現了法家已經不再適合秦國”
“故而,秦國將百家之言融入法家之言中,進而,形成了大秦之秦法之道”
“臣觀之,所謂秦法,更類儒學,而如今之漢,以儒治國更為合適”
聽到董仲舒之言,漢武帝劉徹臉上露出了感興趣之色,隨即一一請教,臉上露出了幾分謙卑之色。
時間緩緩流逝,太陽西斜,不知不覺之間,時間流逝。但是漢武帝劉徹仍然意猶未盡,隨即說到秦時之事。
只見漢武帝看向董仲舒,請教道“董愛卿博學多識,可曾聽聞秦國神鳥之傳說”
“自然知曉”
董仲舒點頭,臉上也露出回憶之色,道“關于秦國神鳥,除了民間之傳說,更多的便是秦記之中的記載,然而,其中之事,讓人匪夷所思,所以,臣認為,所謂秦國神鳥,應當大多是杜撰”
“杜撰嗎”
漢武帝劉徹顯然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不過又無法反駁,隨即微微感嘆,道“秦有神鳥,天命歸秦,秦國才能一統天下。朕記得高祖曾言,秦之過,不在于秦,而在于天時,在于秦政之仁德”
“若是大漢有神鳥,又是何等的景象”
漢武帝劉徹臉上露出想象之色,一片憧憬。
一旁的董仲舒聽到漢武帝劉徹之言,也是微微愣神,也一同感嘆道“然而,秦時之亂,秦國神鳥也不知所蹤,只余下空蕩蕩的神鳥殿,標志著曾經秦國神鳥的存在”
就在君臣兩人感嘆之時,突然外面侍者進來稟告道“陛下,張騫求見”
“哦”
漢武帝劉徹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張騫主動請纓前往西域,然,并不急迫,所以漢武帝劉徹特地讓其回家,先自行準備。
其實就是讓張騫好好享受這在長安城的時光,不知今日,為何突然又入宮了。
“張騫,可是那主動請纓前往西域之人”
一旁的董仲舒臉上露出好奇之色。
“正是”
漢武帝劉徹點頭。
“如此勇武之人,臣也是神交已久”
聽聞此言,董仲舒臉上露出好奇,目光看向宮殿之外,想要看看這位主動前往西域的勇士如何。
“宣”
“見過陛下”
片刻,卻見身著華麗漢服的張騫大步而去,恭敬見禮罷,在漢武帝的示意之下,坐在了一旁。
“陛下,此次臣前來,除了西域之事,還有一件事,懇請陛下批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