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騫手持符節,站起身來,看著遠方的草原,牛羊緩緩移動,享用著美味的青草,輕輕搖晃的小羊尾巴,顯示著小羊的歡愉。
但是看守他們的人,卻心中憂慮。
良久,張騫才對身體之中的白止道“神鳥,我不知道神鳥是如何將我漢人女子救出的,但是,我知道,神鳥可以去往任何地方。將她們帶回長安,也輕而易舉的。”
白止的身影脫離張騫而出,懸浮物空中,與張騫并肩而立,望著前方空無一物的草原。
“所以,騫希望能夠將這堪輿圖帶給陛下”
說著,張騫將之前疊放整齊的羊皮恭敬地遞給白止。
白止見此,自然明白張騫意欲何為,于是問道“你如何離開匈奴王庭此處又無馬匹,如何離開”
白止知道,既然張騫已經決定逃離了,肯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只是,此時沒有戰馬,如何離開
“我已經和堂邑父聯絡,堂邑父會準備妥當”
張騫說道。
聽此,白止點頭,知道張騫是真的準備好了。
白止不禁回想歷史,在歷史上,張騫被匈奴人捉到,直接被囚禁在匈奴王庭,匈奴人讓張騫為他們放牧,除非是投降于匈奴,才能讓他恢復自由。
但是張騫吃盡苦頭,誓死不降,這讓匈奴憤怒。
但是最終,張騫還是趁機逃離了,但是,也晚了
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年
但是現在,因為白止的介入,肯定是用不了十年。
與此同時,白止又想到了未來,在張騫去世之后不到十幾年,又有一個人同樣被漢武帝劉徹寄予厚望,出使西域,同樣被匈奴人抓住。
同樣是被囚禁的命運,但是,卻比張騫更為悲慘。
因為,那個人直接被匈奴人趕到了寒冷的北海牧羊,匈奴人給予那人雄羊,稱只要羊群繁衍到一定的數量,即可讓其回去。
白止心中有些沉重,一樣的命運,造就了民族的氣節
不
民族氣節,始終有之
白止想到了觸柱而死的三娘,心中感嘆。
“好”
白止接過了張騫手中的羊皮,隨即,又道“單單是普通的馬匹,恐怕不能助你逃離匈奴王庭,既然如此,那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說完,只見張騫身前光芒一閃,然后一匹白馬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是”
張騫驚訝,看向突然出現的白馬。
只見白馬身軀強健,馬腿壯碩,馬鬃威武,一看便是一匹好馬。
“希律律”
再次出現在這個世界的踏雪打量著新世界,同時,也看向了一旁的白止。
白止看向踏雪,情不自禁的回想到了昔人,微微搖頭,才對踏雪道“交給你一個任務,接下來,聽從他的話,并且保全他的性命”
交代一句踏雪,沒等踏雪回答,就看向一旁的張騫,道“此馬名為踏雪,神異之馬,不是凡馬可比,可助你逃離匈奴王庭,并且助你出使西域”
聽此,張騫臉上露出感激之色,也沒推辭,當即道“多謝神鳥相助”
“你可明白”
白止又看向一旁的踏雪,踏雪還在熟悉著這方熟悉且陌生的世界,或許是剛剛醒來,還沒有來得及適應。
但是聽到白止的安排,也當即點頭嘶鳴。
見此,白止滿意地點頭。
“離去吧”
白止催促,看向張騫。
張騫當即站了起來,手持符節,同時,當場脫去身上的羊毛大氅,露出了里面的破爛但整潔的漢服。
“騫,多謝神鳥”
恭敬一禮,然后張騫翻身上馬,再次看了一眼神鳥,策馬而去。
“駕”
踏雪的身影奔騰在平坦的草地上,迅如疾風,似乎是化作了一道白光,在草原之上劃過。
驚起了吃草的小羊,忍不住抬頭觀望,咩咩叫了一聲,看著離去的一人一馬,隨即再次低頭吃草。
白止看著下方偌大的城池,恢宏的宮殿矗立在大地之上,氣象萬千。
綿延無盡的房屋、綿延的道路,一望無際。
長安城,大漢之中心。
白止出現在長安城的上空,也不過是一瞬間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