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騫一路西行,道路艱險,但是幸虧有大宛國之助,得以順利前進。
又行三日,張騫兩人終于看到遠方之地勢突然變得平坦,同時,遠方還有城池矗立。
站在高山之上,向下眺望,一覽無遺。
見此,張騫與堂邑父皆欣喜,根據大宛國向導所言,此時他們已經抵達真正的大月氏。
兩人連忙整理儀容,然后才再次向前方而去。
“且等候,國王稍后便至”
大月氏皇宮之中,張騫與堂邑父靜靜等待,此時,他手持大漢符節,身著華服,面容肅穆。
一路上,他細細觀察此時大月氏之國土,發現大月氏國土平坦,是膏腴之地,未曾想,大月氏被匈奴所驅趕,竟然化險為夷,獲得了如此豐饒的土地。
片刻,卻見侍者進來,通知他可以覲見大月氏之國王。
張騫當即大步而入。
“使臣張騫,見過國王陛下”
張騫躬身行禮。
“漢人,來此為何”
只見宮殿之中,有大月氏之國王,與此同時,宮殿兩側,還有大月氏眾多大臣。
此時,他們正一臉好奇的看著宮殿正中的張騫和堂邑父兩人,畢竟,他們自從舉國搬遷,來到此處,已經甚久未見東方之人了
同時,王座之上,大月氏國王正值壯年,此時正目光炯炯的望著他。
于是,張騫直接道明來意,最后道“國王陛下,難道您不想以報先祖之仇”
“使臣記得,大月氏先國王,被匈奴人所斬殺,甚至頭顱都成了匈奴人的酒器,此等國仇家恨,如何忍之”
“今日,我大漢皇帝愿舉兵百萬,伐匈奴,若是國王陛下有意,可約期共伐匈奴”
然而,大月氏國王聽到“酒器”二字之后,原來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無影無蹤,甚至,看向張騫的目光之中,也變得極為不悅。
“如今大月氏占據豐腴之地,國泰民安,已經沒有滅國之危,至于先祖的仇恨,已經過去許久,便讓他隨風而逝吧”
“且不說我大月氏與匈奴相比,猶如螢火與皓月爭輝,即使本王愿意征伐匈奴,恐怕國人也不會愿意”
張騫驚訝,沒想到大月氏的國王竟然拒絕了。
原本他還胸有成竹,以為大月氏國王回憶曾經國恨,會毫不猶豫的舉兵伐匈奴。
不過,張騫豈能甘心,畢竟千里迢迢而來,他連忙再次道“國王陛下勿急,此次攻打匈奴,我大漢乃是主力”
“不必再說了”
然而,大月氏的國王根本不給張騫再次說話的機會,直接打斷了他,并且道“使者一路而來,必定身心疲憊,還是先去休息。”
“等到休息之后,可以在我大月氏之城內游玩,領略一下我大月氏之景致,之后,便速速離開吧”
說完,不顧張騫的挽留,大月氏國王直接離開了宮殿。
“這下該如何”
住處,張騫和堂邑父眉頭緊蹙,千里迢迢而來,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大月氏的國王竟然不愿意攻打匈奴。
細細想來也是,畢竟此時的大月氏占據豐腴之地,國泰民安,并且,他還聽聞大月氏國王沉湎于女色,朝中大臣更是肆意享樂,哪里有居安思危之心
“再等一年”
張騫如此決定。
歲月流逝,一年的時間轉瞬即逝,張騫留在大月氏一年有余,期間,也見過幾次大月氏的國王,但是皆沒有成功勸說其共擊匈奴。
甚至于,大月氏國王都會躲著張騫。
見此,張騫失望至極,只能和堂邑父開始返回大漢。
“神鳥,我是否會讓陛下失望”
回去的路上,張騫心中不禁低聲詢問白止。
白止聞言,直言道“此乃意料之中,況且,即使沒有外力相助,憑借我華夏之人,何事無法完成”
“區區匈奴人而已”
聽到白止的話,張騫臉上當即一掃頹勢,再次浮現出自信之色,點頭道“神鳥說的是,正所謂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比如那大月氏,如此驕奢淫逸,恐怕距離再次亡國之日,不遠矣”
說到這里,張騫回首望向來時的道路,低聲道“這西域之地如此遼闊,看似不過是大漠、高原,然而更有無數財富埋藏其中”
“將來,終為漢土”
長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