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諭說“嚴先生既然已經準備投身西學教育,為什么還對科舉一事念念不忘”
嚴范孫說“這件事終究是因我提議而起,總不能坐視不管。”
李諭說“既然嚴先生已經到了京城,我陪著你一起去會館看看吧。”
清朝時,進京趕考的人往往住在宣武門外的各省會館。
李諭又對呂碧城說“一起去”
呂碧城說“我一介女子,是不是不太合適”
“怕什么,”李諭滿不在乎,“你難道怕才華比不上他們”
呂碧城一聽這話立刻來了斗志,“我才不怕。”
幾人剛到會館,就有人叫住了嚴范孫“嚴大人許久不見。”
嚴范孫也認出了他“翼夫,你怎么在這”
翼夫是梁士詒的字。
梁士詒是此后北洋政府中赫赫有名的交通系代表人物,交通銀行就是由他創辦,他對于早期的鐵路事業作出了很大貢獻。
梁士詒說“我準備應試經濟特科。”
“你”嚴范孫不敢相信,“你已經高中進士,來湊這個熱鬧干什么”
梁士詒說“這些年來我一直醉心于財政、河渠、道路等方面的問題,再加上我本人多年來研習科舉,早已明白要學歸實用,當年的進士身份已經沒有什么用處。”
他中進士比嚴范孫晚了一年,兩人的情況頗有相似之處,都認識到了科舉的弊端。
嚴范孫說“以你的才氣,想必再中進士不是難事,如此兩中進士之壯舉,實在是令我也不勝期待。”
梁士詒笑道“還是說不準的事情。”
嚴范孫對梁士詒倒是很有信心“如今鉆研西學之人并不多,再加上你的基礎,絕對比常人要強,有可能會高中狀元。”
“我盡力而為,”梁士詒看向李諭,“這位是”
嚴范孫為他介紹“他就是著名的李諭。”
梁士詒訝道“原來是李諭先生當朝帝師,名滿歐洲的科學才子李諭”
李諭笑道“梁先生你好。”
梁士詒說“如果帝師也要參考,恐怕我還是放棄為妙。”
李諭擺擺手“我并不會參加經濟特科考試。”
梁士詒說“我在廣東之時,曾在報上數次看到關于帝師的報道,您在科學上的成就令人不勝稱贊,就算是直接列為進士乃至狀元,我想也不為過。”
李諭說“就像你剛才所說,進士又能如何如果有科學院,興許我還有點興趣,只不過可能性幾乎為零。”
梁士詒說“現在百廢待興,多有一些實用的人才方可救國于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