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春煊說“需要一百多畝”
李諭說“國外的學校有此規模的十分常見,因為辦學所用設施較多,并非只是在課堂上讀書。”
“真是這樣”岑春煊又問。
李諭說“不信大人可以問這位來自美國的謝女士。”
謝煜希說“堂上尊敬的大人,的確如此,新式的學堂教授科目很多,也會有體育課程,占地必然大。”
“體育”岑春煊道,“我可犯湖涂了,你到底是辦文校還是辦武校”
謝煜希說“在西式學堂中,學生要進行身體鍛煉,如此才能均衡發展。”
岑春煊說“原來新學堂是這么辦的。正好你從美國來,辦出來做個表率,本督也好繼續推行。”
李諭連忙贊道“制臺大人心系教育,是為利國利民之舉。”
岑春煊說“本督在山西之時也曾辦過學,知道利害,但想來如果只辦大學堂,而沒有新式小學堂,就只能把大學堂當小學堂來教課,不太合適。”
李諭道“正是有此顧慮,我才要把小學堂規模做得大一些,如此才能生源。”
岑春煊說“既如此,本督也就沒理由再拒絕,但你可要記住,如果宣講革命,我可不會置若罔聞。”
李諭無奈道“制臺大人,并非學習新學就會變成革命黨,這是兩碼事。”
岑春煊說“如此最好。”
廣州現在沒有租界,地價要比上海、天津低不少,而且那片位置沒怎么開發,每畝僅僅50兩。
算起來一共130畝,共6500兩,岑春煊這人又不收好處費,所以相當便宜了。
如果是找廣州的當地官員,恐怕好處費就是地價的兩倍不止。
有了兩廣總督府的章,后面的事情辦起來好說多了,李諭和謝煜希雖并不擅長與官場打交道,但鄭觀應是當過官的,能夠操辦這些事情。
李諭也明白關竅,給了鄭觀應一些銀子作為活動經費,好在現在岑春煊反腐力度很大,花不了太多。
鄭觀應還找來了一人專門協助李諭辦理學校相關事宜。
這人叫做丘逢甲,是個著名的抗日保臺志士、愛國詩人、教育家。
當初甲午戰敗后,一紙馬關條約不僅賠款,還將寶島割讓給日本,丘逢甲堅決不接受,在島上組織力量反抗。
不過沒了清廷支持,他們終究寡不敵眾,兵敗內獨。
當時他還寫了一首詩表達內心的憤恨“宰相有權能割地,孤臣無力可回天。扁舟去作鴟夷子,回首河山意暗然。”
說的就是宰相李鴻章有權能割地。
但實際上李鴻章也是個棋子。
丘逢甲回到廣州后開始著力于教育事業,最開始在汕頭,今年剛剛來到廣州。
岑春煊作為兩廣總督,敬重他當初保臺的事跡,三年后會將他提拔為兩廣學務處視學及廣州府中學堂監督,這是個新職位,實際上就是掌管兩廣地區的新學堂相關事務。
丘逢甲對李諭相當敬仰,他可是和日本人打過仗的,明白日本的強大,而且也知道日本曾經是個落后國家,能夠走到今天靠的是立憲與教育。
立憲這種事就沒法說,清廷到滅亡的前一天都下不了決心,也就不指望了。
但是教育卻還有可為,尤其是涉及到新學的內容。
按照現在大部分人的估算,至少需要一代人的教育成長起來后,才能和日本抗衡。至于歐美列強,還不在思考范圍之內。
或者說,大部分人現在覺得列強們強大到無法想象、不可戰勝。
但是身邊的日本國嘛,以前就是個附屬國、東瀛小國。即便現在日本強大,清廷派留學生去學習,許多制度也在學習日本國,不過心中還是不太服氣,尤其是士人階層。
當然去過日本國的人,如張謇等,對于二者實力的差距認識就清醒許多,也理智許多。
李諭沒想到鄭觀應直接找來這么個得力之人,此后如果他不在廣州城,有丘逢甲主持校務,想必也是個很好的人選。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