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甲進士朱國楨也問道“洋人大學堂里有很多此般學生嗎”
嚴復又點了點頭,略顯沉重地說“很多。”
其實1903年這兩場科考,一場癸卯正科,一場經濟特科,狀元都是換過的。
本來癸卯正科點的狀元就是這位朱國楨,他在保和殿殿試中名列一甲第一名。
但名單送上去,咱們的慈禧老佛爺舉著單片眼鏡一看“這名字不行”
姓朱,那可是前朝皇帝的國姓而且名字取得似乎還有讓朱家之國興盛之意,頗有餐位奪權隱喻。
轉而看到王壽彭的名字,嘿,這名字好
慈禧正好七十大壽,有“壽比彭祖”之意。
好,實在是好
再加上慈禧也喜歡這種點狀元的感覺,因為只要她御筆一提,此人肯定對自己感恩戴德。
摻雜著莫須有的原因以及政治考量,朱國楨與王壽彭便因為名字的原因調換了位置。
一個是名字惹的禍;
一個是名字來的福。
一家歡喜一家愁。
到手的狀元丟了,朱國楨肯定失望至極。
不僅僅他本人,湖北籍的官員們也為他鳴不平,當天集體罷朝一天,以示抗議。
社會上同樣有不少人對此事的真實性表示懷疑,輿論蜂起,莫衷一是。
新科狀元王壽彭為此曾特地寫了一首打油詩
有人說我是偶然,我說偶然亦甚難。
世上縱有偶然事,豈能偶然再偶然。
只不過王狀元此后卻頗為平平,什么業績也沒做出來。
唯獨值得一提的可能就是后來軍閥張宗昌主政、瘋狂禍害大好山東時,突然想到還有個老鄉是狀元,于是問手下人“王狀元在清朝當什么官”
手下人回答“湖北提學使,相當于湖北省教育廳廳長。”
張宗昌大手一揮,說“那就讓他來咱山東當個教育廳廳長吧”
于是乎王狀元重新出山。
他向張宗昌建議,把原來的幾所學校合并,組成省立山東大學。
因為在1914年國民政府實行全國設立大學區時,只在各區中心城市設大學,山東大學堂由于隸屬中心城市北京,所以大學堂被裁撤了。
話說這個所謂的大學區制度十幾年后還搞過一次,反正就是臭棋一枚。后來那次大學區改革更是搞得烏煙瘴氣,蔡元培等人更是差點氣走。
但軍閥張宗昌一聽,卻感覺狀元就是不一樣,一抓就抓到了根子上,這樣一合并,起碼境界上去了。于是任命王狀元為省立山東大學首任校長,也是狀元里面出任大學校長的唯一一人。
不過王壽彭畢竟是舊時代的狀元,對現代的大學教育一竅不通,仍然按照封建時代那一套,要求學生們都穿長袍馬褂,還要向孔圣人跪拜,弄得學生們很不滿拜托,現在都20世紀了,我們上的是大學,不是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