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的滑雪場還沒到高峰時期,人并不多。
后世滑雪也不算便宜,此時更是高消費。
可愛因斯坦畢竟還很年輕,又因為近水樓臺先得月,如此好的滑雪場近在眼前,時不時忍不住要來滑一次。
如果不玩高難度動作,滑雪學起來并不難,再加上年輕時李諭玩過幾次滑板,很快就可以上手。
他們滑得正爽,突然看到了一個熟人維恩。就是提出黑體輻射的維恩公式,然后普朗克在他的公式基礎上給分母多了“1”,湊出正確黑體輻射的那位。
“維恩先生,竟然在這兒見到您。”李諭與他打了招呼。
“原來是李諭先生,”維恩又解釋說,“我在巴伐利亞有土地,經常滑雪。今年聽說瑞士的雪更好,所以專門來到了這邊。”
好家伙,原來還是個大地主。
維恩在德國科技圈也算有點名頭,交友又比較廣泛,關鍵還有錢,經常邀請朋友到巴伐利亞或者瑞士滑雪。
此時同行的就有一位荷蘭人。
荷蘭與德國是接壤的,而荷蘭在海邊,不可能有滑雪條件,只能往內陸跑。
實際上一戰以前,是真正的科學全球化時代,歐洲的科學家們根本沒太多國家概念,最多就是有一個英國和歐洲大陸之爭。
后來是一戰打得實在太慘,各國損失太大,才慢慢結下仇怨。
至于后世的世界版圖,基本又是通過二戰打出來的,從此以后,科學尤其是科學家,開始真正有了國界。
至少此時荷蘭的科學家和德國科學家玩得還是很好的。
維恩給李諭介紹了介紹“這位是來自荷蘭阿姆斯特丹的彼得塞曼,前年的諾貝爾獎獲得者。”
李諭同他握手道“見到您很榮幸”
彼得塞曼回道“見到你我也很榮幸,因為最多過幾個月,我想你就會成為下一位物理學獎獲得者。”
彼得塞曼是洛倫茲的助理,而洛倫茲提名了李諭,在大家看來已經是板上釘釘。
李諭笑道“未來的事情,誰又說得準。”
實際上,早期的諾獎由于創始時間太短,的確在頒發上有不少“小問題”,有時候頒發過早,后來有了更應該得獎的;有時候又對人不對事,頒獎的理由明顯不足夠;最麻煩的是還得考慮政治因素,搞大國制衡。
對人不對事的典型就是愛因斯坦,他因為光電效應獲得了諾獎,而大家知道的則是相對論,根本沒幾個知道光電效應是啥玩意,大部分人腦子里先入為主認為他是通過相對論獲得了諾獎。
1902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因為對“塞曼效應”的解釋,頒發給了洛倫茲和彼得塞曼。
其實所謂塞曼效應的解釋,就是個由頭,因為它在洛倫茲的研究中根本算不得什么。
1896年時,彼得塞曼正在來頓大學研究磁場對物質光譜的影響。也不算什么新課題,早在30多年前法拉第就研究過,但并沒有得出什么結論。
如今實驗儀器有了進步,彼得塞曼就想再試一次,結果真的發現了鈉元素光譜在磁場中分裂成兩條的現象。
當年的一個星期六,就在荷蘭皇家科學院對這項實驗發現做了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