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理科、醫科、法科、商科等等,都會隨著工業的強大自然而然配套跟上。
只不過民國時期因為種種原因無法走這條道路。
李諭現在看到工科學生像看到寶藏男孩一樣,格外關注,比如其中一個在東京帝國大學學習機械專業的張锳緒。
嚴復同樣明白這個道理,他是搞過實業的,可嚴復主要搞的不是教育方面,無能為力。
兩人現在擬題比較糾結的是不知道他們的水平如何。這些人大都只了文憑,并沒有成績單之類的作為左證。
兩人聯系了京師大學堂以及北洋大學堂的一些教師,分專業擬出了試題,最終在難度的考量上比較保守。
考試進行得很快,結果是唐寶鍔與另一位叫做金邦平的成績最好。
曹汝霖、張锳緒在第二等;陸宗輿還有其他人在第三等。
這份成績單嚴復送了上去,慈禧很快就親自組織殿試,并且按照規矩把光緒拉了出來。
不過當留日回國學生們看到殿試題目后,徹底傻眼,與此前李諭以及嚴復出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殿試題目有兩道其一是楚莊王日訓國人申儆軍實論,其二為漢武帝詔舉茂才異等可為將相及使絕國者論。
完全是以前科舉考試的策論,與新學風馬牛不相及。
不知道是不是下馬威,曹汝霖等人完全蒙圈,不知道如何下筆,只能硬著頭皮寫。
第二天李諭知道了考試題目,心中覺得真是搞笑,這種選才標準,分明就是在奴才中選人才,或者在人才中選奴才,說到底還是要選奴才。
殿試的結果倒是沒有再次因為名字而亂了名次,唐寶鍔與金邦平成了進士;曹汝霖則是同進士出身。剩下的第三等都是舉人出身。
有了這種名頭,日后就有了做官的可能。
所以這十多名留日歸來的學生非常高興,一起出錢在東興樓宴請了李諭以及嚴復。
學生們心中明白,現在朝廷里真的用新學學生的只有北洋的袁世凱以及湖北的張之洞。
但張之洞油鹽不進,北洋則因為枝繁葉茂頗具攀附價值。
唐寶鍔拿出了從日本帶回來的日本清酒,說道“多謝嚴師傅以及帝師提攜,這杯酒我們敬兩位大人。”
嚴復說“諸位日后應當盡心報國,學有所用。”
留學生們連連稱是“我等謹記。”
客套話說完,大家又多喝了幾杯,氣氛漸漸開始活躍起來。
曹汝霖說“他日立憲成功,我們的未來將不可限量。”
陸宗輿說“一兩個月后,五大臣將再次出洋,歸國后我想立憲一事就快了。”
曹汝霖說“我已經等得急不可耐,你們趕緊出發。”
目前大部分人都支持改變現狀,而且因為梁啟超極強的戰斗力,立憲派的聲音更大。
要是真能施行日本那種,其實清廷估計還可以茍延殘喘一段時間。
因為立憲后,王室就沒什么太大權力,漢人可以立憲的方式再次站上去。
但問題是清廷很明白入關時自己做過什么,非常擔心漢人報復,所以立憲動作非常遲緩。
由于在場的都是留日學生,很快又從立憲的角度討論到日本,繼而是剛剛結束的日俄戰爭。
日本的勝利也是促成清廷派出五大臣出洋考察憲政的最大動力。
這場戰爭對留日的學生震動更大。
唐寶鍔說“日俄一戰,非小國能戰勝大國也,實立憲能戰勝專制也”
其他人很快附和,曹汝霖說“我還看到了梁啟超先生的社評,此次戰役,為專制國與自由國優劣之試驗場。其刺激于頑固之眼簾者,未始不有力也。連梁先生都這么說,立憲肯定是大勢所趨,將來梁先生以及康先生必能以立憲之先賢回國。”
李諭澹澹一笑,喝了一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