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兩邊都死磕,那沒的說,都是車毀人亡,雙方收益都是負無窮;
但真正讓人著迷的是如何做到一方假裝死磕,另一方見沒辦法,只能示弱。這時候假裝死磕的就是收益最大方。
但威爾遜顯然自己研究過,接過話說“我知道,誰偽裝死磕到底,誰就能夠獲得最大收益。”
李諭說“問題出在溝通上,也就是如何讓對方相信自己要死磕到底,同時能夠獲悉對方會選擇示弱,這是關鍵所在。”
威爾遜說“如此機密的信息,恐怕別人很難獲知,除非情報工作極為出色。”
“而且除了博弈論,也不要忘了鯉魚效應所提到的,世界是個整體,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引起巨大的連鎖反應,更何況兩個強國的戰爭,很難預測怎樣發展,所以”
威爾遜接著說“所以不能奢望控制局面。”
李諭點了點頭。
威爾遜笑道“和聰明人說話真是太有趣了來,我們再下盤棋,打發路途時光。”
在美國自然是下國際象棋,但李諭對國際象棋不算熟悉,只能隨便下下。
威爾遜在新澤西州下了火車,李諭則繼續乘車前往紐約。
司徒美堂和鄒周在車站迎接,司徒美堂高興道“好兄弟”
李諭抱拳“司徒大哥,別來無恙。”
司徒美堂說“我好得很。”
李諭說“時間過得真快,已經過去了兩年多,紐約這邊情況不錯吧”
“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司徒美堂說,“工廠的進展極為順利,哪怕如今美國遇到了股災,一點也沒有影響咱們的生意。”
李諭說“如此就好。”
走出車站,遇到了不少華人,李諭好奇道“他們要去哪”
司徒美堂說“去聽演講。”
“演講”李諭問。
“怎么,鬧了半天你連這事都不知道”司徒美堂訝道,“康有為來紐約了。”
“他來做什么”李諭說。
司徒美堂說“聽說是改組保皇會,要成立什么國民憲政會。”
李諭說“走,我們去湊湊熱鬧。”
李諭在路上看了看報紙,大體知道了什么情況。
自從清廷宣布預備立憲后,梁啟超躍躍欲試,為了更有效地參與到立憲之中,并且為了將來在國內提高影響力,梁啟超按照國外經驗,準備組織政黨,然后給遠在瑞典小島度假的康有為寫了一封信
“今日之局面,革命黨極力蔓延,及至全國,我今日必須竭全力與之爭。不然,將無吾黨立足之地。故擬在上海開設本部后,即派員到各省州縣演說開會,占得一縣,即有一縣之勢力,占得一府,即有一府之勢力。
“保皇會之名太狹而窘,內為政府所嫉,外為革命黨所指,難以擴充。”
康有為看完信后,同樣來了精神,真的從瑞典趕回了紐約,動手改組保皇會為“國民憲政會”。只是梁啟超和熊希齡覺得名字不妥,應該叫做“帝國憲政會”。
話說康有為一度還想稱其為“國民黨”,但是沒有如愿。
會場上,康有為用一個大喇叭進行著演講
“皇上日漸有權,圣躬必可無恙,從此不復勞吾同志之憂矣。從今切近之急務,莫如講憲政成立大黨,遍于五洲,實居舉國之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