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諭說“太呆板的話,就不是藝術了。”
齊如山抱拳道“果然是旁觀者清,局外人比我們看得反而更透徹。”
吃完飯后,齊如山說“一會兒在巴黎吉梅博物館有一場精彩演出,表演者有東方神韻,是當下巴黎紅得發紫的舞蹈之星。”
“走,去看看。”反正現在能娛樂的項目不多,于是李諭便答應了。
到了劇場中,李諭發現人非常多,四周的墻壁上掛著巨幅宣傳語“黎明的眼睛”、“印度教的神圣舞蹈”,另外還有一些根本看不懂的梵語。
李諭這才發現,原來演出的人就是一戰時期最出名的雙面間諜瑪塔哈麗。
這個女人在西方知名度極高,號稱“最著名的10大超級間諜”之一。
但現在,她還只是一個舞蹈明星。
沒多久,穿著印度服裝艷麗的瑪塔哈麗登上了臺,觀眾席頓時響起了狂呼。
呂碧城低下眼睛“印度人都這么穿衣服嗎”
對于李諭這種穿越者來說,臺上的瑪塔哈莉穿著連脫衣舞娘都算不上,無非就是露出了肩膀,然后胸前還有那么一點溝而已。
大確實大,不過二十世紀初的衣服相比一百年后,還是太保守了。
李諭波瀾不驚,但其他人就振奮壞了,大呼小叫的。
齊如山稱贊道“不愧是帝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
呂碧城心中很高興,秋瑾也贊頌李諭是君子。
李諭只能心中尷尬一笑
在當下的眼光里,瑪塔哈麗的舞蹈確實相當艷,更何況她還拍攝過衣著更加暴露甚至裸體的照片,并將這種形象帶到了舞臺表演中,種種大膽的做法為她贏來了很大的名聲。
混血人往往會出現絕世美女,瑪塔哈麗就是白黃混血,有新疆美女的感覺。
高鼻梁、深邃的眼睛、皮膚白皙又有東方味道,放到后世都是超級殺手锏,更別說現在。
齊如山說“舞蹈雖然有淫邪之味,不像傳統印度舞蹈,不過此女子確實將自己發揮到了極限,不失為一種藝術。”
李諭笑道“在巴黎呆了這么多年,齊先生變得也很fashion嘛。”
齊如山也笑了笑,“我是在考察各國藝術形式,為今后的創作注入更多靈感。此女的經歷非常精彩,據說她來自一位爪哇印度僧侶的后裔,從小學習印度教的神圣舞蹈。”
這些其實都是瑪塔哈麗編的,但她的母親的確是爪哇人,父親則是荷蘭人。
由于通信手段局限,很多身份難以被查證,不少闖蕩巴黎的人都會給自己添加一個高貴身份,以便于成名。
炒作唄,沒什么好奇怪的。
劇院更樂于炒作她,門票價格越來越高,他們賺得更多。
看完演出后,李諭又與呂碧城去了阿歇特出版社,這段時間歐洲地區銷售的版稅與美國那邊差不多,換算一下是70萬美元左右。
然后便在巴黎住下。
次日,保羅伯希和派人送來了請帖,希望李諭與呂碧城去參加一場文化沙龍。
呂碧城已經不可能知道后世敦煌的悲慘,所以很高興地拉著李諭一起去了。
李諭雖說已經讓劉鶚去看守敦煌,不會再有什么問題,伯希和等人的罪孽似乎順便被洗刷掉,但李諭看到他們這種人還是沒啥好感。
保羅伯希和見到李諭夫婦后,卻非常高興,讓二人來到了最中心位置,然后一一介紹到場的其他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