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茲洛夫是個非常純粹的文物強盜,他在盜掘黑水城時,拿不走的就會徹底毀掉,前前后后去了三次黑水城,破壞力極大。比民國時期的孫殿英都要可惡。
這種人留在地球上就是個禍害,還是變成個發光骷髏進實驗室,為放射學做點貢獻吧。
李諭生怕科茲洛夫舍不得資金,于是親自聯系美國方面,不惜重金購買了大量鐳公司產品,全部送給科茲洛夫。
科茲洛夫高興壞了,他早就聽說鐳的神奇,畢竟是能拿諾獎的好東西,而且貴得要死。
嗯,貴就是好,好就是貴。
沒毛病
李諭不厭其煩給他“科普”鐳水的神奇功效,什么一柱擎天、能量源泉、起死回生之類。
反正有美國的無良媒體做后盾,科茲洛夫不相信都不可能。
臨走時,科茲洛夫激動地握著李諭的手“真是大好人啊這么多年,我作為探險家說實話一直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你幫了我的大忙”
李諭嗤之以鼻,那是你自己找死。
割走我們150萬平方公里,我對你個俄毛有毛線好意
自己抱著鐳水美去吧
沙龍一個接一個,很快李諭又收到邀請,邀請函最后署名“世界社”。
雖然名字像是國際組織,實際上人員都是留歐學生,而且成立世界社的幾個人不得了張靜江、李石曾、吳稚暉、蔡元培。
沒錯,國黨的四大元老在這兒聚齊了。
李諭和呂碧城坐上一輛雷諾汽車,前往張靜江在巴黎開的古玩瓷器店。
張靜江是個奇人,家財萬貫,出身浙江湖州的大絲商家族。
中山先生籌款時,除了他哥,出資最多的就是張靜江。
而且張靜江很有意思,以他的資歷,本來可以成為國黨里位高權重的人,但他自始至終從不過問權利,只問義務。
所以中山先生都要尊稱他一句“革命圣人”。
張靜江的店不僅賣瓷器,也賣絲綢,中國的這些傳統強項藝術成分很高,在歐美超級好賣,上流社會仍然趨之若鶩,所以張靜江在巴黎的生意做得不小。
蔡元培和李諭見過多次面,他出來迎接李諭,高興道“疏才兄弟,別來無恙你到柏林時,我剛好離開,來了巴黎,好在你也來了。”
李諭說“看起來,鶴卿兄在歐洲還挺適應的。”
蔡元培苦笑道“勉力為之罷了,可惜年輕時一直在學英文,現在全然用不上。最近幾年重新學德文,真心難為死我”
蔡元培從1903年開始學德語,他對德國的文化、教育很向往。在研究過日本教育后,發現日本就是學的德國,所以生出想法不如繞過日本,直接向德國學習。
且德國還是最早實行義務教育的國家,再加上現在德國在科學界、思想界的巨大地位,讓蔡元培經常感慨“世界學術德為尊”。
蔡元培甚至把自己的女兒命名為“威廉”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這是個男性名字;后來兒子出生,又給他取名“柏齡”,諧音“柏林”。
總之蔡元培對去德國求學一直很向往。
去年,孫寶琦作為駐德公使被派往柏林,蔡元培正好與孫寶琦的弟弟是故交,于是跟著來了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