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諭嘆道“不是小白鼠,只是困在籠中的猛獸。”
“你的比喻更加恰當,”莊士敦說,“或許會成為下一個日本國。”
李諭卻說“莊老師覺得像俄國那樣滿懷四處侵略野心的日本國很好嗎”
“當然不好,”莊士敦說,“可我不認為它還有更大的胃口。”
李諭說“日本國從幾百年前的豐臣秀吉時代起,就有以朝鮮國為跳板,覬覦整個大明的邪惡企圖。如今它已完成第一步,并開始了第二步,此后便不會停止。”
莊士敦突然笑了“那只能說明日本人還是太傻中國再弱,也比印度強;日本再強,也不會比號稱日不落帝國的英國強。它拿什么去實現自己的癡心妄想而且,日本國深受中國文化影響,哪有徒弟對老師拔刀相向的事情”
李諭冷冷地說“有啊,不肖子孫唄。”
莊士敦的說法李諭作為一名穿越者比較認同,可惜沒人能想到出現了法西斯與軍國主義那幫瘋子。
不過按照博弈論模型,瘋子的出現是必然,哪怕預期結果再差。
日本人自己也清楚,它只有三個月的機會。如果中國不投降,選擇繼續硬剛,它就已經輸了,此后的八年不過是日本人在硬拖,幻想一個夢里的美好結局。
反正李諭是個絕對的反日吹,從不覺得日本人好,更不覺得日本人強,它只不過是個有點狗屎運的瘋狂賭徒。
自己要做的,就是盡可能讓那時候的日本人猶如踏入地獄,拖全日本更多的男人“玉碎”。
李諭突然間發現莊士敦脖子上戴著一串佛珠,詫異道“莊先生應該是基督徒吧”
莊士敦注意到了李諭的眼光,然后說“我現在很喜歡佛教,這些年我去過四川、西藏,遍訪五臺山、普陀山、九華山,了大量佛經,并接觸了許多高僧,我發現佛教思想較圣經遠為深奧。”
李諭覺得這個末代帝師越來越有趣了,他說道“佛經是數以萬計的僧侶在上千年時間里不斷完善的,肯定比一本定格了兩千年的古書有深度。”
莊士敦道“可惜我研究得太淺,更來不及讀不完那么多經卷。”
李諭問道“莊先生此后要去哪”
莊士敦說“威海衛總督給公使館發函,需要我去處理一些事務。”
李諭說“莊先生下次來京城,可能又會看到新變化。”
莊士敦說“我竟然一點都不想懷疑。”
馮如最近一直在忙天津飛機廠的事。
好在這時候建一個飛機廠貌似比汽車廠還簡單,飛機跑道也要求不高,畢竟就那么一點起飛重量,只要地夠平夠硬,便足以勝任。
李諭沒忘了委托張謇的紡織廠生產一批降落傘,張謇見到圖紙時有些莫名其妙,不過聽李諭說是能從數百米高空掉下來都摔不死的神奇裝備后,興趣大增,立刻著手派人制作。
李諭來到馮如飛機廠隨便看了看,目前很空曠,只有兩個大點的工棚。
馮如正與幾名美國技師組裝一臺教練機,后面的倉庫另擺著一架雙翼機的零部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