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還有不少華工和法國女子結了婚,并且很大一部分是法國女人倒追的華工,最后大概有三千人留在了法國,成了早期僑民。
總之華工不僅為北洋政府在巴黎和會上爭取到了巨大的談判籌碼,還激發了留法熱情。
后續留法學生里可是出了不少超級大人物。
這些人不同于曾經的留學生,過去留歐費用高得可怕,留學生大都是富家子弟。
而一戰后很多留法學生出身沒有那么富貴,他們大多要勤工儉學,所以深知生活疾苦。一戰也算第一次大規模打破了留歐學生屬于有閑階級的傳統。
上海學生較多,義務赴法的不少,大同大學便有數十名,李諭自然支持。
他對郭應麟說“你告訴所有赴法學生,臨走前去校務處每人領取200大洋。此后我會通過留法勤工儉學會定期匯款。”
郭應麟感激道“校長不用擔心,那邊會管吃住。”
李諭說“我是希望你們再開拓點視野,這些錢肯定用得上。”
郭應麟不再推辭“一定不負校長所托。”
李諭說“都是自家學生,應該的。”
幾天后,上海的赴法學生一起聚集到碼頭,準備乘船前往威海衛。
他們會與華工一起先乘船前往溫哥華,然后乘火車到達美洲東海岸,繼而坐船去法國。
雖然經過蘇伊士運河抵達法國馬賽也是條重要航線,但是地中海早就被德國潛艇封鎖,非常危險。
碼頭上,李諭親自前往送行,還見到了任職于威海衛華務司的莊士敦。
“李諭先生,我們又見面了。”莊士敦打招呼道。
李諭同他握了握手“莊老師,你好。”
莊士敦說“老師”
李諭說“老師是個尊稱。”
“感謝您的尊敬,”莊士敦說,“總不會李諭先生也要親赴歐洲”
李諭說“我不懂軍事,更不擅長彈道計算。”
莊士敦說“此前您可是在北洋的學校教授過測繪學。”
李諭沒想到他連這個都知道,于是說“理論與實際差得太多了,而且我更多偏向于數學方面的教學,其實關鍵是我不會為外國軍隊效力。”
“先生不去最好,”莊士敦說,“從傳回的訊息看,那里已經成了人間地獄。前線部隊損失非常慘重,此前與泰坦尼克號一起建造的幾艘大船,如不列顛尼克號、毛里塔尼亞號游輪全部被軍隊征用為醫療船。我從私人渠道獲悉,船上的很多傷兵情況十分慘,大量需要截肢。”
這時候的截肢手術不用再多形容。
李諭說“真正的噩夢只怕還沒有到來。”
莊士敦也憂心忡忡“德國一點沒有敗退的意思,不知道戰爭何時結束。”
李諭說“如今護國軍與北洋軍也打了起來,很多事情不能做得盡善盡美,希望英方能夠對華工和學生友善一些。”
莊士敦說“先生不用對此擔心,前線需要的是強壯健康的工人,他們不會受苦,畢竟不是百年前的奴隸貿易。只不過長達一個多月的旅途會有大部分時間漂在海上,暈船難以避免。”
實際上路途中由于疾病和德國潛艇的攻擊,還是死了三千余人。
華工的事跡非常可歌可泣,一戰后,大約有11萬服務于英法的華工歷經磨難,最終回國與家人團聚。
未回國的3萬多人中,有近兩萬死于戰火或疾病,其中有名有姓的1874名華工的尸骸,埋葬在歐洲的69座公墓中。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