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或許可以找個社會學家研究研究日本人,然后形成權威點的著作。”李諭突然說。
“研究日本人的社會學家”司徒雷登以前沒想到這一點,“是個不錯的建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李諭說“司徒先生的成語用得不錯嘛。”
司徒雷登說“我喜歡成語,將來有時間說不定會專門寫本介紹中國成語的書籍給美國人看。”
“估計有人已經迫不及待。”李諭說。
司徒雷登說“這個難度并不大,你說的研究日本人的書籍才是一個復雜的課題。”
李諭說“美國的大學不是有一些開設了東亞文化系嗎,肯定有這方面的教授學者。”
司徒雷登訝道“李諭先生很關注這件事”
李諭笑道“這是幫你們想想法子,中日關系你不是不知道。如果有美國學者愿意研究日本,我甚至愿意資助。”
“我記下先生的話,將來回到美國,會留心。”司徒雷登說。
李諭的身份辦這事太敏感,司徒雷登就沒啥問題。
此時的人還是太少關注日本人的“劣根性”,那是真正的劣根性,爛到骨子里。
李諭隨口問道“司徒先生選好新大學的地方沒”
司徒雷登說“我早就看中清華園旁邊的一所皇家園林,誠不相瞞,如果我要建新大學,校園絕不會比庚子退款的清華園差。”
“你們還真是對皇家園林情有獨鐘。”李諭說。
司徒雷登提到的自然就是燕園,也就是后世北大的主體,不過民國時期這里是燕京大學。
燕京大學和清華都是民國時期不差錢的學校。
建成后的燕京大學相當奢華,兩個人一間宿舍,每間宿舍都配備了浴缸、電話、飲水器和洗衣設備,學校不間斷供應熱水,每個樓層還都有一個小廚房。
反觀同時期的北京大學,學生六個人一間宿舍,宿舍樓里連正常的廁所也沒有,更慘的是,冬天沒有熱水供應。
對此,有記者提出過非常尖銳的問題“您將燕京大學建造得這樣富麗堂皇,使學生過著極度的安逸生活,未免脫離了中國的實際情況吧。一旦出校到實際生活中,怎能適應得下去”
司徒雷登的回答是“我就是叫他們適應不下去,他們才知道改革。”
雖然仔細想想,這句話有點過于理想主義和片面化,但他確實想辦好這所大學。
司徒雷登又說“可惜其他國的庚子退款沒有得到有效使用,如今俄羅斯帝國動蕩,連上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都可以放棄,區區庚子賠款,新政權必然不會放在眼里。”
李諭說“俄國的情況,還要過幾年才見分曉。”
俄國激烈的內戰剛剛開始,耳熟能詳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就源自蘇俄內戰時期。
初期的布爾什維克局面挺吃緊,列強肯定不會允許一個這種意識形態的國家誕生,紛紛派出干涉軍;俄國境內的大批高素質軍官也站在敵對面,并且控制了絕大部分領土。
不過布爾什維克領導的可是工人階級,他們占據了工業城市,戰爭潛力遠超對方。
戰后蘇聯也確實放棄了庚子賠款。
司徒雷登邀請說“等美國方面定好新大學的事宜,我就會北上,屆時希望院士先生前去捧場。”
“沒問題,畢竟將來就是鄰居,”李諭輕松道,“對了,現在各校都在搞新文化運動,司徒先生最好多聽聽學生的聲音。”
“肯定會,”司徒雷登說,“我不僅反對推行教會教育,也不會支持康有為先生所謂的孔教,因為這并非挽救中國時局的靈丹妙藥;復古運動更沒有出路。在我看來,當權者想利用宗教的形式,通過加強儒家思想的宣傳增強民族凝聚力,從而克服革命所引起的社會動蕩和失控是不明智的;在中國,無論是政府的法令、儀式,還是教誨都不能賦予這種古代哲學以足夠的力量解決中國的國家問題。”
李諭笑道“我們確實能做個好鄰居。”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