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年初,美國國會通過了聯邦反煽動叛亂法,法案規定,凡“散布、印刷、撰寫或出版任何對政府、憲法、美國國旗或軍服不忠的、褻瀆的、暴力的、下流的、蔑視的、丑化的或者辱罵的言論”,均構成犯罪,最高處罰金2萬美元及最長20年刑期。
這項法案確確實實執行了下去,比如一位來自蒙大拿的地產商人,只是因為沒有買戰爭公債和沒有扛美國國旗,就被人辱罵為“德國鬼子”,被捕入獄。
嗯,言論非常自由老雙標了。
西班牙流感最可怕的是一戰末尾時期的第二波沖擊,目前是致死率不太高的第一波。
按照流行病學上的溯源,該病毒源自美國堪薩斯的一個軍營。美國此時有眾多新兵軍營,就是為了訓練赴歐士兵。
某一天,一個炊事員在凌晨發現自己感冒了,到了中午,軍營中已經有一百多人出現感冒發燒癥狀。
最終該軍營有1100多人感染,死了46個。
雖然還是二十世紀初,但流行病學已經不是新鮮學科,按道理,這種規模的疫病必然要引起重視,但美國并沒有如此。
這部分新兵沒多久就帶著病毒前往了歐洲。
然后病毒直接撒了歡,迅速跑遍全世界,只要是人多的地方都出現了感染。
在此期間,只有中立國西班牙因為沒參戰而不需要進行新聞管制,報道了流感暴發的新聞。當時的西班牙有幾百萬人感染,包括國王阿方索三世。于是乎這個天大的屎盆子莫名其妙就扣到了西班牙頭上,被叫做了“西班牙流感”。
此后世衛組織已經不允許以地名稱呼任何流行病病毒。
第一波流感影響范圍很大,基本波及了全世界,中國同樣出現了很多流感患者。
但此時的病毒沒有那么大的致死率,所以各國僅僅當作一場普通流感事件看待。
李諭感覺有必要再生產一波口罩發放。
司徒雷登也沒當回事,他說回正題“李諭先生在教育方面有十足的經驗,我特來請教。”
“請教談不上,先生有話直說即可。”李諭道。
“根據美國長老會的要求,需要在中國再成立一所大學,就像清華學堂以及剛剛動工的協和醫學院一樣。”司徒雷登說。
“好事,我支持教育投入。”李諭說。
司徒雷登說“我在美國籌得了一筆款項,來自已故美國鋁業大王霍爾先生,他委托律師將一部分遺產捐作教育基金,并且聲明其中一部分必須用于中國。因為他本人也是李諭先生不銹鋼專利的受益者以及星戰的忠實粉絲。”
“感謝霍爾先生。”李諭說,星戰竟還有這種效果。
司徒雷登說“等北京的匯文大學堂與華北協和女子大學商量好合并的事情,新大學就可成立。”
這所新學校自然就是民國時赫赫有名的燕京大學。
待合并的兩所學校中的匯文大學堂,英文名叫做ekguy,與北京大學的英文名稱同名。
現在兩所學校的管理人員還在為合并的事情爭論,其中一項就是新學校叫什么。
李諭說“我知道后續的資金支持要靠教會,但還是希望新學校少點教會學校的傳統。匯文大學堂每周要做兩次禮拜,還要學一次圣經,顯然不太符合普通大學以及中國人的習慣。”
司徒雷登不反對這個提議“貴國教育部一直有規定,禁止強迫學生崇拜宗教、禁止設置必修的宗教課程。我會在新學校中遵守,只是需要一些時間說服董事會。”
李諭說“司徒先生十分明智,雖然美國支持在中國辦教育,但必須按照中國人的意愿,不然一定辦不下去。”
“是的,”司徒雷登很了解東亞局勢,“美國人在辦教育方面很容易受到中國近鄰日本的影響。我認為中國的利益應該是與美國相一致的,而日本則是威脅和平的因素。”
“希望先生一直堅持這樣的觀點。”李諭悠悠道。
司徒雷登說“這是我一貫堅持的看法,在與美國國內的教會以及朋友的信中我多次提到,美國應該對日本保持強硬的政策,而不是現在這種放任態度。在人類未來的和平當中,什么也沒有美國對中日關系的態度重要。只有美國有能力限制日本在華擴張勢力的政策;但如果美國動作得太晚,將失去遏制日本的機會。”
李諭心想,難怪他后來能當上駐華公使。
司徒雷登繼續說“可惜美國國會還沒有人引起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