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將衣服套在身上,蘇午跟著大木剛跑出門,
迎面一陣冷風吹襲而來,
讓他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早晨他和大木趕來鑄劍所的時候,天剛下過一場雨,明明那時溫度更低才對。
但那時蘇午未覺得有絲毫冷意,
當下卻被這陣寒風吹得直哆嗦。
他以意識進入模擬里,真身停留在外,所以更能感覺出這陣寒風的不同尋常。
蘇午和大木奔出了鑄劍所。
石頭與泥巴混合的道路朝前延伸,
街邊一座座木質房屋、商鋪鱗次櫛比,
有些房屋的屋檐下,還鋪著各色的布塊,布塊上擺著各種貨物這應該是行腳商人擺下的攤子,如今攤子仍在,但商人攤販已經影蹤全無
他們未有來得及收拾東西,
先自行去躲避這個即將降臨的夜晚了
可見天黑在東流島人的認知里,確實是一個極恐怖的環境
蘇午仰頭看了看天色,
天邊的夕陽顫抖著,即將墜入視線盡頭處,那座最高的木樓下。
它無力散發出光輝,
自身因在一片昏黃的色澤里,
那片昏黃的色澤從夕陽周圍往天空各處彌散,蘇午和大木僅僅走出了十幾步路,整個天空都變成了昏黃色。
昏黃色將房屋、大地都渲染成此般色澤。
連前面大木泛白的面孔也變得蠟黃蠟黃起來。
“當”“當”“當”
這時,急促地、連續地鐘聲從街市外的某座寺院里傳出來。
像是在催促還未回家的人,盡快趕回家中。
蘇午見大木怕得都臉色泛白了,
于是開口呼喚道“大木
晴子小姐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回家了
我們也先回家吧
再晚了就來不及了”
大木聞言猶豫了一瞬,而后用力地搖頭拒絕“不、不行小姐的個性你不知道么她讓我們去接她,就一定會在原地方等我們去接她的
我們要是接不到她,
她會死在這個黑天里的”
這位晴子小姐的脾性竟然這么死硬固執
大難臨頭還不知道逃跑
蘇午心里轉念,也未再勸告大木什么,和大木一同穿過泥濘的道路,往街市一角撒腿狂奔去。
他當下以意識進行模擬,并不在乎自身的生死,
與當下這些人不論是大木這個同伴,還是那位給他入墨的匠師,其實都沒甚么感情,是以也就沒那么在意別人的生死。
將自身與別人的生死都置之度外,
他倒很想接觸接觸當下東流島的夜晚,
看看這夜晚里究竟有甚么恐怖之處。
所以,大木的選擇也正中他的下懷。
踏踏踏
兩人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街市內回蕩著,
轉過一個轉角的時候,
蘇午看到轉角處有一座泥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