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一個頭頂紅布的泥胎。
泥胎同樣遍身皆是被火焰熏燒的痕跡,看造像形態,應該是一尊菩薩。
濃郁的詭韻充斥在袁玉良的胸腔內,將他的胸骨、其他的臟腑、血管浸潤成了慘白色,一陣陣腐臭味從他的胸膛內流溢出
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勢,正常人早就該死了
但這位副典獄還能活著,
正得益于他所容納的三分之一殘缺詭獄,與他體內的厲詭水菩薩的相互鉗制。
蘇午那次追擊他,
他看似全身而退,其實還是受了極嚴重的傷勢。
當時他只是半死之身,還有活過來掙扎幾年的希望。
現在,他的身體已經完全是死亡的。
全靠水菩薩與詭獄的相持,
讓他在夾縫中保持了存活
他面朝向蘇午,從蘇午周身迸發的烈火中感應到了讓自己深深畏懼的氣息,從蘇午本身感受到了一種強橫的威勢,那般威勢不斷磋磨著他的神智,瓦解著他求生的,
想讓他真正的死去
全憑水菩薩的詭韻,他才得以支持到現在。
滿頭灰白頭發下,袁玉良張著死灰色的雙眼,盯視著蘇午,并不開口說話。
想要等蘇午回答其方才提出的問題。
蘇午并非吝嗇之輩,
他注視著袁玉良那雙已經腐爛的眼睛,開口道“那門上刻著想要進門的人,不能是作奸犯科之人,不能夠犯下律法不容的錯誤。
你進不去,
你是做過什么惡呢”
袁玉良認認真真地聽完蘇午的話,忽然咧嘴笑了幾聲“我能用這副殘破的身軀,容納水菩薩這種荒級的厲詭,你猜我做過什么惡呢
前兩年,
池縣沉村爆發山洪,產生了泥石流次生災害。
整個村子所有人都死了,
無一人幸存。
其實還是有人幸存的我就是那個幸存者。”
袁玉良身軀輕輕搖晃,
他指著從自己胸腔中延伸出去,已經完全變成暗紅色的那些詭獄鎖鏈,指著詭獄鎖鏈上貼著的一道道或黃或白的符咒,低沉道“每一道符咒,代表一個死去的沉村村民。
我說能帶他們逃出洪泛區,
我把他們引到半山腰的水菩薩廟里
我這種作為,
是作奸犯科嗎
說是喪盡天良也不為過了吧”
說著話,
袁玉良緩緩轉回身去,
他的手指繼續磨砂著鐵門上的正氣符。
蘇午邁步向前,
一道道銹紅鎖鏈劇烈晃動,
背向蘇午的袁玉良開口警告“別過來
你是為了什么來到這扇門前,我不清楚想來也不可能是為了活命。
我是為了活命,
為了活命,
我做事沒有禁忌的。”
“詭獄里的獄神,也是因為你想活命,將它們全都融化了的嗎”蘇午問了一句。,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