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禁言。”谷元緯冷面喝止徒弟說下去。
可楊簡肚子里的話不吐不快,憋著臉都通紅。他氣呼呼的罵道:“太不公平了,阿巴亥大妃花容月貌的,身份何等尊貴,憑什么這等好事落在那小子身上?而且那大妃居然還有臉回來?這事要在我們漢家女子身上,不是投井,就是懸梁了。”
“你懂個屁,這事的關鍵不在大妃身上,而在那逃走的小子身上。”谷元緯氣的罵道,他一拍自己徒弟的腦袋,“你怎么老想這些東西?你師弟留下的那本妖書,你是不是還偷偷藏著?我讓你盡早丟掉,你卻總是舍不得。”
楊簡臉色一紅,卻喏喏反駁道:“師父你不也偷偷拿去看么?我前日聽新師娘說,你不看那書就沒興致同房,看了后才硬的起來。”
“那是因為你新師娘太丑,師父我沒點助興的東西,如何能成?”谷元緯惱羞成怒的罵道。可他看看自己徒兒的媳婦,兩人頓時同病相憐的都是一聲長嘆——娶這愛新覺羅家的女人可以提升地位,可娶回家卻是有苦自知。
師徒倆感嘆幾聲,楊簡忽然問道:“師父,你說大汗會不會知道這事?”
谷元緯當即色變,“你以為城中就我們師徒看出大妃的不對?別人都不說,你胡思亂想做什么?想死就盡管去瞎猜這事,屆時大妃肯定沒事,你卻未必了。”
楊簡被嚇的一縮脖,立刻搖頭表示絕不亂講。谷元緯也沒心思繼續談下去。這新年賀喜,他命人擺了一桌家宴,也算是圍爐歡敘。只是天還沒黑就聽仆人傳報,說剛剛回城的阿巴亥大妃來了,還帶著大汗賞賜的酒肉。
今日努爾哈赤立國,在漢王宮舉行大典。整個赫圖阿拉都有賞賜,哪怕奴隸都能多吃一口飯。阿巴亥剛剛回來,向努爾哈赤跪拜哭了一場,就代表大汗撫慰全城。谷元緯和楊簡連忙外出相迎,行跪拜大禮收下所賜酒肉。
可等儀式完畢,阿巴亥卻屏退眾人,獨留谷元緯師徒在身前問話。楊簡偷偷挑眼看她,只見這大妃體態圓潤,身姿窈窕,看不出半點在額赫庫倫受苦的跡象,與之前相比還多出幾分媚態,十足妖嬈。
想想其中最可能的原委,再想到周青峰那本春宮妖書上畫的女子,要楊簡腦子里不胡思亂想都不行——眼前這大妃比妖書里的女子還妖,實乃人間絕色。想著什么樣的人才能與之夜夜風流,楊簡不禁渾身燥熱,又恨的咬牙切齒。
阿巴亥卻沒空管楊簡,她只對谷元緯說道:“谷先生為大汗招攬人才,功勞不小。我替大汗謝過了。”
谷元緯連忙謙虛幾句。
阿巴亥卻壓低聲音說道:“我聽說谷先生招募的能人異士中有不少擅長追蹤刺殺之人,不知先生可否幫我個忙?”
谷元緯心里一動,連忙躬身說道:“大妃吩咐,在下無有不從。”
“你那個徒弟周青峰,現在應該在撫順,若不在撫順就在沈陽。你立刻派人去殺了他。”阿巴亥今日剛剛回來,便急急忙忙來安排此事。她下令之時,語調冷酷無情。“你若辦成,便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一旁的楊簡莫名歡喜,谷元緯卻面色如常。他拱手一個長稽說道:“大妃勿慮,在下尊令。”等阿巴亥走后,他立刻差人去下令道:“去把‘詭刺’喊來,就說我有事要他去辦了。”
且不提谷元緯如何布置,阿巴亥代努爾哈赤撫慰全城后,入夜前返回漢王宮。努爾哈赤正高坐正廳,剛剛結束與手下幾位重臣的商議。這位建州大汗已經五十八了,頭皮錚亮,兩眼細長,雖然已經盡顯老態,可精神依舊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