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要緝拿周青峰單靠下令地方是沒用的,必須是朝廷派幾名干員親自前去遼東調查。對眼前這事,以馬公公的城府都不禁感到頭皮發麻——現在的遼東兵兇戰危,叫人頭疼的還不僅僅是女真人。接下來大量客軍將要援遼,那才是麻煩的開始。
大明朝的客軍可歷來號稱‘兵匪’,打仗的本事沒有,襲擾地方的本事十足。
再則周青峰此人也太過與眾不同,絕不是什么善茬。
想想自己將要面對無法控制的戰亂,已經習慣玩弄權柄,勾心斗角,靠權勢緝拿欽犯的馬公公可就犯難了。這太平時節,東廠的權威還能嚇唬住人,可打仗的時候誰理你?這周青峰一看就是天不怕,地不服的人——這不是什么悍匪,這已經是反賊!
馬公公也不愿意親身犯境。他在自己桌前搖了個鈴鐺,一會的功夫門外走進來個小宦官,“去一趟錦衣衛,讓他們給咱家派幾個得力之人來,要能干事不怕吃苦的年輕人。這次有活讓他們干了。”
等著小宦官離開,馬公公又是一陣嘆氣,想起去年自己親自帶隊去捉拿谷元緯之事,想起有個女子似乎跟那周青峰有些瓜葛。他不禁微微閉目,心中反復盤算。
現在戰亂以起,末世拉開序幕……,周青峰的大名傳到了大明朝廷,而他自己在干嘛?
遼東灣北面的營口海岸,穿越者團隊營地。
夜里照例是要搞公開課學習,周青峰在露天課堂上把‘路霸’放出來。這臺戰爭機械不能長時間使用,可它上面的大功率車燈可以提供照明,車載高音喇叭覆蓋全場。
數百人就在野地里吹著海風,坐在小板凳上在聽課呢。條件雖然簡陋,可上課的內容去新鮮的很。周青峰不講怎么打仗,不喊口號,他講歷史課。
“我知道在座的很多人都還是文盲,就是大字不識。可我還是要給你們樹立一個正確的歷史觀,不能當個睜眼瞎。我將從先秦時期開始,講一講我們的先民是誰?講一講我們這個民族是怎么來的?講一講我們的文化,文字,禮儀,語言都是如何形成的?”
整個東北亞的大地上,別人在打仗,推諉,奪權,為世間功名利祿而努力,并盡一切所能保住自己。
周青峰卻在干些看似無用的事,而且干的不亦樂乎。他的聲音隨著海風在不斷傳揚,“只有了解歷史才能了解我們的民族,才能知道我們這數百人,數千人,數萬人之間有那些共同之處,才能讓我們團結在一起。
只要了解歷史才能讓我們超脫當前,把目光看向更加廣闊的世界。從漫長的時間長河中汲取營養,可以讓我們堅定意志,少走彎路。所以……,打仗這事不是天天有,可學習必須天天有。”
越是苦難的時候,越是需要學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