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鹿島距離金州也不遠,上岸后直線距離不過六七十里。只是越接近城市,道路盤查越是嚴厲。徐鴻儒仗著自己修為高深,瞞過道路上設卡的民兵,一天一夜后抵達金州城二十里外一個叫劉家店的村子。
到了村外已是天黑,徐鴻儒從口袋里取出魂牌,朝其中一塊牌子上輕輕一彈。劉家店村子內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后生便舉著腦袋疼痛,心知是師父在呼喚自己。這后生借口上茅廁,悄悄從村子里出來,尋到在村外的徐鴻儒。
師徒相見,這后生先是拜倒叩首,再詢問道:“師父召喚徒兒,可有何吩咐?”
黑漆漆的夜里,徐鴻儒渾身上下陰氣森森。他站在一顆枯樹下,對跪地的后生問道:“你四師兄死了,你可知道?”
后生連忙大驚抬頭,“弟子混入這‘革命軍’后便是每日勞累,已有多日沒見到其他師兄,更不知四師兄遭遇。”
“你幾天和其他師兄聯絡一次?”
“短則五六日,長則半月有余。這‘革命軍’管查極嚴,干不完活連飯都沒得吃。弟子近段時間努力交好這村里的村官才稍稍有些空閑,可‘革命軍’經常派干部下鄉巡查,清點名冊。他們發現可疑之事定會徹查,所以這村官也不敢隨意放我離開。”
這‘革命軍’著實可恨啊!
遼東半島除了中央的千山山脈,其他地方地勢平坦,道路條件好。加之現在戰爭時期,‘革命軍’對于控制地方是尤為看重。別說基層干部進行巡查,就連周青峰有時候都擔心被人滲透而覺著睡不好覺,會親自騎著巨狼到處亂跑,看看地方上有沒有什么可疑的情況。
“你這里可有住所讓為師落腳?”
“師父,你沒有身份證呀。村官若是發現有外人來,定然盤查。你就是收買他也沒用,村里人看到外人出現就會舉報。這‘革命軍’下民風極刁,經常搞什么‘反間反特’活動,任何異常都會上報。”
徐鴻儒聽得心頭火大,他又問道:“為師派你們來,你們什么事都沒干成么?”
跪地的后生嚇一跳,連忙說道:“二師兄就混進金州城了,據說他還成了什么公務員,地位不低。前幾天我偷偷去見他,他就說正跟四師兄合計刺殺‘革命軍’要員,亂其陣腳。卻不想四師兄竟然死了。
師父若想落腳,要么去尋二師兄,或者去尋五師姐。五師姐擅長勾引男人,據說已經有所成。她媚視煙行,最是迷人,不管是刺殺‘革命軍’要員還是安頓落腳,最是容易了。”
徐鴻儒沉吟一會,卻微微搖頭,“范婉兒那賤婢只怕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