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天寒,出城的薩哈連望著鋪滿大雪的路面也極為頭疼。雖然是遼沈之間是平原,可平原上也有大量矮坡高崗。乍一看一眼望去視野開闊,可開闊地間暗藏許許多多的視線死角。
挨過地雷炸的薩哈連走的很小心,他帶著一百多騎兵,三百多步軍,驅趕這四五百的漢人奴隸一路走。他把大量騎兵散開向前偵查,他的大隊人馬在大雪中的道路卻很是難行。哪怕女真蠻子把鞭子抽斷,缺衣少食的奴隸們也走不快。
可是走出沒多久,偵查的女真騎兵就不斷回來報告,說是在前頭發現同樣散開的漢人游騎。這些游騎兩人一組,根本不怕女真騎兵。雙方往往見之便戰,互有傷亡。
一名女真騎兵匯報道:“那些漢人一見到我們就吹哨子,召喚附近的同伴來夾擊。我們的人從野地了一出去,就經常落入他們的合圍。他們人馬精壯,甲胄太好了,我們沒辦法只能轉身逃走。”
騎兵偵查受到壓制,薩哈連頓時覺著束手束腳。
按理說越是如此越是要搞清楚敵人的動向,否則便要吃大虧。可薩哈連卻又疼惜自己的手下,因為這每一個折損都是他的人。他最后只能把騎兵收回來,猬集一團沿著道路向前。沒有足夠強悍的前衛,軍隊就要提心吊膽,行進速度就非常慢了。
大冬天走到入夜也沒走出個三十里地,薩哈連沒辦法只能找了個荒村宿營,夜里安排崗哨,嚴防偷襲。女真蠻子逼著奴隸去找些干柴生火,煮些熱湯填肚子。至于奴隸餓不餓,冷不冷,主子們是根本不管的。
“這幫該死的漢人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薩哈連愁眉苦臉的望著黑漆漆的夜,暗想今晚這大雪天那幫漢人應該不會出來。“等明日再往南,尋幾個村子屠了它,不能讓那些漢人太得意。到了遼陽搞清楚對手到底是誰,我就立刻帶隊返回沈陽。”
黑夜陰沉,遮蔽了薩哈連的眼睛,他還沒意識到自己要面對的敵人究竟是誰。可作為對手的近衛隊卻是鉚足了勁要給對手一個深刻教訓。
位于沈陽和遼陽中點位置的虎皮驛站內,韓石正跟趕來的周青峰匯報白天的戰斗過程。“今日與建奴兩次小規模交手,屬下得幸獲得小勝。斬殺敵人四十名左右,我方戰死三人,重傷一人,輕傷二十六人。建制保持完好。
其后雙方哨騎也有多次交手,雖戰果不大,但保證我方主力依舊在敵人視線之外。敵人還不清楚我方布置和作戰意圖。
建奴今日之敗首要在于輕敵大意,甲胄兵器遠不如我軍。兩次遇伏皆陷入慌亂中,被我兩個排痛擊。我方教訓主要在于我個人指揮出現失誤,第二次和與敵交手時不夠堅決。如果我當時放下顧忌,對敵人騎隊硬打硬沖,傷亡雖然會更大些,可敵人必然死的更多。”
負責記錄的騎兵連文書將韓石的話詳細記下,這些東西都將作為部隊戰史流傳下去。周青峰對韓石今天的一戰表示滿意,他微微點頭道:“能打出四十比三的交換比,建奴得痛心的要死。這不是小勝,是大勝了。我們現在還很弱,兵力不足。控制傷亡也是正確的。”
韓石呵呵笑了兩聲,他比周青峰大了許多,可如今卻覺著自己當初厚著臉皮前來投靠是最正確的選擇。他手下現在一個騎兵營數百人全是精兵,隨便挑一個出來都比過去的將門家丁強。現在給他個明軍總兵都不干,還是革命軍這里舒坦。
“根據我們留下的暗哨傳回的消息,建奴在我們走后又派出一支千人左右的隊伍出來。他們還夾帶了過半的奴隸探路,大概是被我們半路埋設的炸藥包給嚇的不輕。”韓石繼續笑道:“由于前衛被我們壓制,大雪天他們走的慢,入夜前在距離虎皮驛十五里的沙河鋪落腳。”
夜里騎兵就不好用了,頂多是做監視和傳遞消息。
周青峰扭頭看向跟他來的高大牛。高大牛當即挺直身子高聲喝道:“少帥,把這支敵人交給我們一營,我們給他來個夜襲。我們營進行過專門的夜戰訓練,一定能痛擊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