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峰說這話時感觸極深,他現在都沒空管理具體事務,反而把大部分精力用來盯緊了‘革命軍’的吏治。不斷的培養新干部,不但的清理腐化掉的內部人員,同時盡可能的想辦法在規章制度上進行強化,預防問題的發生。
“幸好,我手下大多是技術人員,這種事比較少。”趙澤看周青峰愁眉苦臉的,難得開心大笑。“好啦好啦,將就將就吧。先發展后治理,有些時候把蛋糕做大也能解決很多問題。過個幾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相信你的本事,更相信你的刀子。”
寬慰了幾句,趙澤搭乘三翼機回金州。周青峰則繼續跟自己的官僚體系作斗爭。而在他眼里極其粗陋,充滿問題的‘革命軍’,在別人眼里可就不是一無是處的垃圾,而是不可想象的強大。
消失半年,曾經跟‘革命軍’打過交道的劉福成劉千戶再次發達了。這位葉娜曾經的恩主,袁輕影的師父,鄭貴妃門下走狗再次找到了靠山,又一次人模狗樣的出現在天津城外。他從通州順流而下,到了天津城北的碼頭就被嚇了一跳。
碼頭不遠處轟的一下發生爆炸,巨大的水浪沖天而起,威力極其巨大。劉福成這次偷偷摸摸的來,本就有不可告人的心思,到了地頭就受了個下馬威。
“這……,這是怎么回事?”劉福成連忙向同船的水手詢問。
“哦……,應該是在開建碼頭,擴大河道。”船上的水手淡然的瞥了眼,帶著嘲諷和不屑。現在的天津人可驕傲了,哪怕是從北方逃難剛剛落腳的人也學會用淡定的腔調鄙視那些一驚一乍的外地人。
水手的眼神讓劉福成暴怒,可他卻不敢造次。他身后有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戴著氈帽遮住大半個腦袋,還有家眷陪同。這年輕人就拍拍劉福成的肩膀,搖頭說道:“無事,劉千戶無需驚慌。都說只是建碼頭了,我們過去看看也好。”
這年輕人身后還跟著一老一少兩人,其中老頭就沉聲說道:“主子說的是,那周小子定然想不到我們會來,我們何需自亂陣腳?淡定一些就好。倒要看看那小子離開遼東這一年都干了些什么,我們也好心里有底。”
年輕人身后的女眷緊緊拉著其胳膊,壓低聲音用滿語說道:“我的爺,這便是漢人的大城天津?好熱鬧的地方呀。這里的人真是太多了,都是那什么周小子的包衣么?”
年輕人立刻皺眉,用漢語對女眷以及老頭訓斥道:“從現在開始不許喊我主子,喊我黃爺即刻。也不許再用滿語,徒惹是非。
都說那姓周的小子手下密探厲害,我們來的無聲無息,卻還是要小心提防。”他還特意對自己女人說道:“我讓你別來,你非要來。既然來了就要聽話。出了事,我都護不住你。”
老頭連連討好的稱是,連帶他身后的一個十**的年輕人也跟著應聲點頭。倒是女眷有些委屈,改用漢語低聲說道:“奴奴不敢了。”
劉福成再次回頭,他看看這滿身貴氣的年輕人,再看他身后花朵般嬌艷的女眷,心里一直在猜對方的真實身份。前不久一伙晉商跑來找他聯系,花大價錢要他幫忙帶個人去天津瞧瞧,開開眼界。他只知道這位應該是個韃子頭,地位顯貴,卻不知其具體身份。
不過劉福成對年輕人的身份不清楚,其身邊老頭的身份可就太清楚了。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發現對方也正笑臉看自己。劉福成心里不禁冷哼了一句——谷大人,別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