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了”
蘇昀承聽完這事后,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他伸手拽起林念禾的手腕,下下左左右右仔細檢查“傷到哪了”
林念禾瞧著一旁偷笑的王紅,臉頰也開始泛紅。她趕緊說“沒傷到,從來只有我打人的份兒,誰能打我”
蘇昀承的眉頭依舊皺著。
縱使看過林念禾掄菜刀的英姿,他也還是擔心。
他繞著林念禾轉了一圈,沒瞧出來哪兒受了傷,這才問“誰”
誰
是誰
是誰欺負了他的柔弱不能自理的小丫頭
一想她故意輕描淡寫說出來的事,蘇昀承就心疼得幾乎不能呼吸。
深更半夜被翻墻頭,她肯定嚇得哭到天亮吧
一大早就被潑婦找門打架,她一定是強撐著跑來找自己訴苦的吧
林念禾看著他又是心疼又是自責的眼神,總感覺昀承哥他在想奇奇怪怪的事情。
王紅看著他倆膩歪,按了按額角,提醒道“去公社吧,勝利大隊的事拖了這么多年,我們一直也不好插手,如今倒也算個機會,先跟領導說明情況吧。”
勝利大隊的事情就連李大和都知道,領導們自然也關注過。
只是每次他們發現都是婚事已成的情況,再問那些知青,沒有一個選擇檢舉揭發的。
苦主不肯開口,別人還能怎么辦
如今,終于有一個哦不,是九個聯名舉報的苦主王東覺得他的小竹竿才是本次事件的最大受害桿,他必須得為他的小竹竿發聲。
公社領導完完整整的聽完了事情經過,再看看身還沾著灰的林念禾,立即拍板決定
“查必須查必須把這件事查得明明白白,不管是女知青還是男知青,絕對不能讓他們受委屈”
事情卻遠沒有想象中容易。
被扣在十里大隊的四加六人組倒是被直接帶到公社去調查了,流氓罪和幫兇,有十里大隊老少三百口作證,他們逃不了。
可勝利大隊的那些已經結婚的知青,依舊沒有一個人開口訴苦。
“啊那都過去多少年了我孩子都兩歲了領導,我現在挺好的,沒啥要訴苦的。”
“自愿的啊,肯定是自愿的,不然我還能耍流氓么”
“領導,我挺好的,感謝領導關心我的生活”
來走訪調查的公社領導們繞了一大圈兒,把勝利大隊歷年來的知青都問了一遍,愣是沒得到一丁點兒線索。
直至有個人提醒“勝利大隊還有個男知青吧他下鄉也一個多月了,去問問他吧”
然后,一眾公社領導就坐在知青點空蕩蕩的院子里,聽謝小爺給他們生動形象的講述了一個他是如何在被全村姑娘嬸子圍追堵截明示暗示的情況下,依舊為了百順胡同里的關家大姑娘守身如玉的故事。
領導們喝了兩壺開水,聽得眼神都渙散了。
最后,還是一個小干事打斷了謝宇飛的嘚吧嘚,總結道“所以謝同志你的意思是,從你來勝利大隊之后,就一直被女同志騷擾”
謝宇飛連連點頭“對,來第一天就是,四五家嬸子帶著他們姑娘來我這啊,大隊長還讓他女兒給我送飯呢要不是我的心里只有關姑娘,我就”
“行了、行了”領導打了個寒戰,趕緊揮手制止了謝小爺的話。
可不能再聽了,再聽下去,他都想去百順胡同看看那位關姑娘到底是何等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