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笑了,聲音很沙啞“算了吧,我出身不好,告了也沒用。”
“任何人都可以指控罪犯。”蘇昀承盯著腳尖,繼續說,“若你不想走,可以告訴我你的姓名,我會盡可能的給你申請補償。”
或許是蘇昀承的聲音太堅定,姑娘終于轉頭看向房門。
這一瞧,她就看到了蘇昀承低著頭不往屋里看的模樣。
她突然笑了,笑著笑著就掉下淚來。
從她被張建父子倆盯上開始,整個街道的男人都會用最放肆輕慢的眼神打量她,那眼神就像一雙雙猥瑣的手,能看穿她似的。
第一次有人給她扔衣服蓋住身體,第一次有人明知道她衣不蔽體還不趁機看兩眼揩油。
“你等一下,我跟你去。”姑娘輕聲說。
“好。”
蘇昀承應了一聲,轉過身去把房門關上。
過了好一會兒,姑娘穿好衣服走了出來。
她瘦得嚇人,一陣風就能吹走似的。身上的衣服也是補丁摞補丁,不知穿了多少年了。
院子里只剩下了蘇昀承一個外人,姑娘走到大娘身邊,低聲說“媽媽,我跟這位同志去一趟軍區,晚會兒就回來。”
大娘一把握住她的手,聲音中滿是驚恐“別啊,清清你可別跟他們走,他們、他們”
“媽媽,我爛命一條,他們還能圖我什么”徐清清拍了拍母親的手,“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清清、清清不能去、不能去啊”
大娘揮舞著手,試圖抓住女兒的手。
徐清清抿了抿唇,有些不舍,卻還是走向蘇昀承“同志,我跟你走。”
蘇昀承看了大娘驚慌的模樣一眼,沉默片刻后說“算了,你在家里寫。”
這話讓徐清清有些發傻,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蘇昀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蘇昀承回到車上,拿了稿紙和鋼筆給她,說道“你可以把張建父子對你的惡行都寫出來,如果有什么內情,你也可以選擇適當隱瞞。”
姑娘家的清白事,大抵沒什么人愿意公之于眾。
蘇昀承盡可能的周全了她的面子,把紙筆給了她之后就回到停在徐家門口的吉普車上等待。
周連長轉身問他“蘇團,不把人帶回去”
“不了。”蘇昀承閉目養神。
“也對,小姑娘家家的,真逼急了再尋死,那就白瞎了。”周連長嘆了口氣,他轉頭看向窗外徐家的院子,眼底盡是唏噓。
蘇昀承沒再接話,也沒詢問有關張建的任何事情,只闔著眼睛靠在座椅上,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過了小半個鐘頭,徐清清拿著寫了字的稿紙和筆回來。
周連長見蘇昀承沒有睜眼的打算,立即拉開車門下車,接過了紙筆說“行,姑娘,放心交給我們,我們一定秉公執法。”
徐清清看了眼后座的蘇昀承,又朝周連長感激的鞠了一躬“謝謝你,謝謝你們。”
她在最不堪的時候碰到了這兩個人,卻體會到了過去數年未曾體會到的溫暖。
周連長嘿嘿一笑,仿佛剛才的事兒完全沒有發生過,眼前的姑娘只是最平常不過的一個姑娘,他說“那你和嬸子在家等著啊,有啥消息我第一時間來告訴你。”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