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什么吃喝、入境的事情并不像眾人那般感興趣。
對他而言,在村莊中坐等吃喝打發日子更符合自身需求。
茫茫天地間,他就是隨波逐流的普通一員,飄到哪兒算哪兒,只求一切安然。
“等我治好了病”
張學舟低念。
族長張保家架鼎煮食,他省了分配肉食的事情。
大鍋飯是飽一頓饑一頓,吃了這頓沒下頓。
如果沒什么意外,除了張重叮囑過的張學舟等人,大伙兒都會放開肚皮吃。
依大伙兒如狼似虎的餓鬼模樣,即便兩千余斤毛重的肉食,大概率也要吃空,難于剩下什么肉食。
張學舟省了事,他還是蠻開心。
這波分配至少不需要得罪人。
長輩們不好拿他開刷,平輩和小輩們從沒客氣過。
譬如欲要給張學舟挑十桶水的張長弓,這家伙以前的方法是習武對練時少揍張學舟十次,如張次弓等人也沒少使絆子。
大抵是好壞不斷試,試到張學舟分配不公為止。
但那也會是新人替代張學舟的開始。
在村莊中,這就是一個無解的循環。
只要食物短缺,這種事情不可能有什么改變。
“種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張學舟掃了一眼暮色中的村莊外,那是一片長勢可憐的麥子和棉花。
麥子是過冬的口糧,棉花則是衣物棉被等物的來源。
除此外少有其他農作物。
這讓村莊的食物來源極為單一,除了飼養一些牛羊作為補充,更多是依靠狩獵來維系生活。
張學舟聽張重提及過一些遠方的村莊,大部分還不如張家莊。
如他們這樣的村莊,不說方圓千里挑一,也算是百里挑一的好村莊。
熊熊的大火燒了起來。
祭祖的大鼎中,是近乎盛滿的清水。
大火燃燒的滾燙熱氣并沒有讓人群避開,相反,大伙兒將大鼎圍了數圈,一點也不在乎熱浪的堆積。
“這肉的味道有些沖,你們吃的時候受不住就多在水里滾幾滾”
眼見張重拿著破風刀不斷切肉下鼎,張保家亦是不斷吩咐,等到張重低聲提醒兩句,他又補充了一聲。
“放一放,放涼了吃也行”
張保家繞著大鼎走了十八圈,等到大鼎中肉食被水煮開,他拿起鐵簽子一扎,手指厚的白肉頓時扎了上來。
“他大爺的”
白肉入口,張保家只覺宛如喝燒刀子酒的沖擊傳來。
他罵了一聲,將難吃到沒法形容的白肉硬生生吞入腹中。
“好吃,大伙兒一起吃肉”
張保家大叫,隨即讓其他人取肉自食。
“太好吃了”
張學舟嚼了一口蟒蛇的白肉,也是一臉微笑和滿意。
作為分配伙食的替罪羊,他多少還是有些優先權,可以提前掂量和試吃食物,估算出那塊部位肉質好,那些部位肉質一般,從而在分配時拿捏均衡。
這算是替罪羊們得罪人時可以撈到的一些小好處。
只是張學舟不曾想到這輩子還能吃到這般難于下咽的肉,這種便宜他一點也不想占。
他微笑看了張保家一眼,只見對方眼角都有了隱隱的淚水。
“吃塊難下咽的肉而已,至于這樣”
張學舟心中剛欲嘲笑族長壓制面色的水準太低,身上忽地一冷,只覺渾身汗毛豎起,一身雞皮疙瘩頓時涌出。
處于大火堆附近,張學舟依舊感覺到了渾身的冷意。
他胸口處氣血澎湃不止,身體青筋根根暴漲顯出,腸胃仿若在翻江倒海。
只是短短十余秒,張學舟只覺口中一甜,腦海中天暈地旋的感覺隨即傳來。
他身體直勾勾朝后一倒。
“任醫生交給我的調理要訣居然修成了”
一處高樓的房間中,張學舟猛然驚醒。
他擦掉額頭密布的冷汗,只覺身體中多了一顆氣息凝聚的小小白色種子。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