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尊上來說,若話題不涉及尊上相關,對方陷入心神時并不會偷聽,相應張學舟和謅不歸一邊干活一邊聊,彼此討論的內容極多。
“你這身體的問題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好”
時間不斷推移,謅不歸顯然發覺了張學舟的異常。
雖說修士的睡眠時間較之普通人要少很多,但也沒少到張學舟這種程度。
對方的精力旺盛到謅不歸壓根吃不消。
嘮嘮叨叨的交談中,即便謅不歸強行提神也打了數次瞌睡,而后陷入酣睡中。
但張學舟壓根沒一點倦意,等到謅不歸清醒時,他還看到張學舟在那兒修煉新得到的境界術。
在細細詢問之后,謅不歸才清楚張學舟這醒七天睡七天的毛病。
這讓他忍不住噓唏。
以往的張學舟定時睡也就罷了,到了第二天早上必然清醒,這至少不會顯得太過于另類,會被人認為是作息嚴苛。
而眼下的張學舟身體顯然陷入了極度的不正常。
攤上這種毛病,即便張學舟修為實力超出晉昌等陰陽家大修士也必輸,若結怨江湖仇家大概率死得很快。
“您放心,我這個人愛好和平,從來不和別人結仇”張學舟拍胸保證道“我出道好幾年,至今都沒有仇家”
“謹慎細微好”
謅不歸聽了張學舟的話尋思了許久,心中一時還有隱約的熟悉感。
半響,他眉頭微皺。
“如今法王也不在圣地了,你與我說實話,那日的晉昌到底有沒有死”謅不歸皺眉道“我師弟精通傀儡術,一顆人頭不足以判定他完全死亡”
“你怎么忽然問起這種事情來了”張學舟奇道。
“因為我與你一樣愛好和平,從來不和別人結仇,出道數十年都沒有仇家”
謅不歸發出低低的聲音。
他這輩子都沒仇家,唯有陰陽家的恩怨牽扯了一輩子,也葬送在這場恩怨中。
張學舟的說辭與他幾乎一模一樣,也讓謅不歸想到了很不開心的回憶。
他以往哪里管張學舟是死是活,而到了如今,兩人少有隔閡又多一份親密,謅不歸只覺心血來潮時也思索到了可能的問題。
往事歷歷在目,不斷在他腦海中呈現,也讓謅不歸終于發覺了一絲不對勁。
斗了這么多年,謅不歸太熟悉晉昌了。
他能靈活到與金蟾法王等人合作,謅不歸覺得晉昌處理事情的方法也可能很靈活,不乏與金蟾法王等人合伙騙他的可能。
“您盡瞎想什么呢”張學舟道。
“都到這種時候了,我也落到如今的處境,你還要瞞著我嗎”
謅不歸幽幽說上一句,而后注意到張學舟面部肌肉有了一些小變化,這讓他心中一咯噔,只覺自己的猜測方向果然是準確的。
“你這逆子”
還不等張學舟開口否認又或承認,猜測到真實的謅不歸只覺肝疼得厲害。
他死死捂著胸口,只覺這輩子走過了無數大風大浪,居然在這方面栽了大跟頭。
若非張學舟現在多少與他有幾分真實的情感,謅不歸覺得自己被人騙了還要替人家數錢。
他唯一慶幸的是在這場博弈之中,張學舟并非沒心沒肺絕情絕義之輩,讓他沒有輸得太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