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開口讓對方熟知打擊的重點。
“擊什么蟲籠,箭頭點火油往死里射,我這地方怎么到處都是咒蟲,原來是你們打破的!”
“點火油嗎?”
將官并有質問,他反手一摸,一根黑色圓頭的羽箭取出。
往腰側的火折子劃了一下,這枚羽箭前方一股烈焰騰升而起。
此前射出的寒芒羽箭穿透力十足,將渾身如鐵的鐵線蛇擊殺,他此時再次將羽箭瞄準了咒師。
火焰在空中一閃,而后撞上了兩百余米外冒頭的一位咒師。
將官目光一掃,只見對方臉上呈現扭曲的痛楚,遠沒有此前被利箭穿胸的無所謂神態。
還不等他繼續觀察,將官只見對方身軀忽而碎裂,隨后化成了一道紫芒遠遁而去。
“兄弟們取火箭射他們!”
將官高呼了一聲。
只是短短十秒的功夫,幾道火光便飛射上了天空,也傳來了咒師們痛楚呼喊‘風緊扯呼’的集合逃離聲。
“末將救……”
“李息,人呢,你們埋伏的人呢?”
將官連連奔行,等到靠近新帝半躬行禮,只聽新帝連聲怒吼質問。
“末將接到快馬傳訊,是敵軍出現臨時變動,需要抽調三百位軍中高手前來……”
“三百人在哪里?”
“要求匯合的時間太急,來不及抽調那么多!”
李息抿嘴,臉上也滿滿是苦澀。
數萬人的軍團不是孩子過家家,別抽調各陣列的高手,哪怕傳一遍令所需的時間也極長,而他又要能穩住留下的軍團穩定抗衡意外和風險。
人數還沒抽調到位,臨時更改的時間又到了,李息也不得不帶人翻山越嶺進行攔截。
“誰出的這種昏腦殼攔截計劃!”
新帝怒罵了一聲,李息則是沒有回應這個問題,畢竟他只聽令調派,而決定則是上頭在安排。
“李廣將軍和公孫弘將軍埋伏在五州塞,我看李廣將軍剛剛似乎也趕到了!”
李息硬著頭皮拉扯了李廣,新帝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一些。
“韓安國和王恢呢?”
“韓大人和李將軍在雁門負責第二波攔截,王將軍在代郡,很可能摸到兇國人后方去了!”
“二波?看來你們還有一波?第一波呢?”
新帝持劍看著四周,地上躺下死掉的軍中高手只有四人,大多是被咒蟲所撕咬中了毒傷。
這幫人能繼續戰,但僅僅只是曳咥河圣地咒師一波沖鋒就將眾人擾亂。
只要想想兇國人沖鋒團數百人的規模,新帝只覺這不足百人的團體就是前去送菜,尤其這幫人還是以射手居多。
他質問了一聲,李息不免滿臉的苦澀。
他就是負責第一波。
在正常的計劃中,他麾下三萬人會駐守高點連續射箭,打劫馬邑城撤退的兇國人不論死傷,他都不需要再負責,而后就會由第二波人承接。
但預演多次的戰爭并沒有上演,對方分散成了兩波人馬,精英團只劫九龍鼎,并沒有打劫馬邑城其他財物導致行軍臃腫緩慢,撤退行軍的速度甚至較之他們整備匯聚速度要更快。
數萬人埋伏的山谷布滿了霧氣,但高空中有蒼鷹盤旋不斷查看。
只要他們顯出大軍行動的蹤跡,滯留在數十里外的兇國軍團就有大概率繞到他們后方,從而徹底殲滅他們。
他們按兵書上的策略進行了謀劃,但對手并沒有按兵書推演的步驟走。
打不成第一波裁員的戰術,第二波就無法承接,更無需第三波硬拼,又涉及第四波的掃尾。
在這場伏殺的軍事行動中,只需要一步錯,后續都會被影響。
李息和李廣都是匆匆奔赴而來,第一波和第二波盡數作廢,接下來就到第三波硬拼的人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