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的各種公式,更是似乎轉化為了一個個粒子在微觀層面的運動軌跡,沿著一個個極為復雜的幾何結構,不停的運動。甚至會讓喬澤產生錯覺,這些微觀粒子不再總是處于量子疊加態,乃至于測不準原理都已經失效。
每一顆微粒,都如同宏觀世界一樣,有著專屬于自己的運動軌跡。
哪怕生命極其短暫,產生之后,轉瞬之間又會衰變消失的那些粒子,比如希格斯玻色子。
并不是喬澤否定了測不準原理,而是他懷疑具體到微觀世界,宏觀所規定的時間已經不存在意義。
這一點可以從生物體作為參考,比如一個關鍵的參數神經信號傳播速度。
在不同介質中,神經信號傳播速度是有上下值區間的,比如有髓鞘的軀體神經纖維信導速度在3990米每秒。所以理論上而言,距離越短,信導所需的時間便越短。
這也是大象遠比人類行動要慢的原因。
同理在微觀粒子層面,普朗克尺度是目前人類科學理論中所能研究的最小尺度,超過了就會轉化為黑洞,光走過普朗克尺度的距離,便被定義為普朗克時間。
如果真能站在粒子的角度,去體驗世界,大概率粒子所處的世界,其實跟宏觀世界沒什么不同。因為粒子所能體驗到的時間流逝跟宏觀世界所定義的時間流逝相差巨大。
同理當改變了時間的定義,與之相輔相成的速度自然也會相應改變。又或者將時間的定義移除,那么微觀世界將是單純的力跟能量的世界。
換句話說,所謂的測不準原理,無非是宏觀世界針對微觀世界的測不準。如果一個人能變成希格斯玻色子大小,那么他所觀測到的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粒子的位置不再是概率,而是確定的位置,它的每一個運動軌跡,都能清晰的標注。
此時喬澤腦海中浮現的畫面就是這樣,粒子在宏觀時間定義下的轉瞬即逝,卻有著清晰的軌跡。
無數軌跡的路線最終形成了物理學意義上的場
紛雜的思緒終究變成了喬澤屏幕中那一行行的公式跟引理、定理。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會完全忘記時間的流逝。
甚至放棄每隔兩個小時去陽臺望遠的習慣。
如果不是蘇沐橙一直跟在他身邊,甚至吃飯都可能忘記。
周一晚上許昌樹又跑來了一次。
昨晚跟喬澤在飯局上的交流雖然感覺收獲很多,但畢竟當時人太多了,不方便一直說話。而且喬澤在開始吃飯之后,是真就一言不發,所以第二天許昌樹忍不住又跑來了。
新酒店地址是喻成功主動告知的。
徐大江每天都會跟喻成功聯系,打聽喬澤的情況,喻成功也從徐大江的口中知道了這位許教授正在運作打算調到西林工大。自然便覺得這位教授親切了許多。
能被喬澤邀請的教授多少是有些本事的。更別提這人還是在燕北大學這種地方拿到的正教授職稱。
這種人才到了西林工大必然是要受重用的,喻成功不介意提前賣個好。八面玲瓏的喻主任自有一套處事邏輯,小人物的人脈嘛,不就是靠這種點滴間的方便積攢起來的
尤其是老喻的眼睛很毒,能看出許昌樹就是那種一心撲在學術上,心思頗為簡單的學者類型。這類人,雖然性子難免高傲了些,但一般是會記得別人的好。
可惜的是,這次許昌樹來得不是時候,跟喬澤聊了不到二十分鐘便被打發走了。
這次拜訪也讓許昌樹真實感覺到了張洪才為什么會說“跟喬澤聊過之后,你再決定要不要去西林”的原因。
果然面對面的跟喬澤交流甚至比郵件交流似乎要更費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