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知縣來了才一年,他那位千金卻闖下了比他本身在市井里更大的名頭。
“母老虎”的形容,對其絕對是恰如其分。
縱馬當街驅馳,攪得行販走卒們滿腹怨言,只是苦于其父為知縣,惹不起那就只能躲了。闌
所以每逢這位母夜叉出府,必然通傳全縣,大家各自避讓,要還是有“不長眼睛”的,那就自求多福吧。
當然鬧騰歸鬧騰,并未惹出什么人命官司來,不然知縣也不一定保得住她。
反倒聽說還挺有些“任俠”之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那種,倒是讓錢塘的富少們都避之不及。
知縣之所以想要借機招婿,估計也是苦惱于此,也想著在回京之前,能夠找個夫婿好管一管她,免得到了那天子腳下依然我行我素,反而闖下大禍。
聽李勇這么一說,李源卻哈哈笑道“別人降服不了那悍婦,我兒哪里怕她”
李勇因為專心習武,偶爾出去喝個酒,并沒有跟別的那些紈绔子弟到處瞎逛,所以還真沒有跟知縣千金打過照面。
不過既然李勇無意,李源自然不提這事,又看了眼左右,等一干下人自覺退下去,才沉聲說道“此次中秋夜宴,怕是宴無好宴啊。”闌
“怎么一說”
李源冷笑道“咱們這位縣父母,剛履任時候裝得清高,不受金銀只賞字畫,為父前前后后投入數百金,搜羅了那些勞什子看不懂的名家字畫與他,才得以成其座上賓。
“也是這一年咱們錢塘各家捧著他,讓他飄了起來,那剿匪之事說了半年,一直各種法子推脫,卻以各種名目斂聚金銀,這下是連裝都不肯裝了。
“你道這次中秋宴,他真就是為了給他女兒招婿,這招婿是假,招財是真。咱們這各家,到時候還得上供。如今只求盡快將他送走了事,等下一任再看。”
“那剿匪之事”
李勇倒是依稀想起李源和自己提過,“他”先前還曾主動請纓要帶著家丁護院們直接去剿匪,但李源至今就這么一根獨苗,就算知道他武功不俗,卻哪里肯舍得他出去冒險。
更別說,對方是水賊,任李勇千般本事,到了那水上也是人家的主場,更不可能抗衡得過。闌
而那刀槍無眼,賊人也不可能給他錢塘李少的面子,更可能是將他活捉了再拿來要挾贖金。
李源嘆了口氣,摸摸頭道“那伙江匪從上一任知縣時便開始聚嘯,如今一年下來把持那道水路,過往商船皆要被刮一層油水,去掉上面的孝敬和下面的花費,一趟出船下來就什么也賺不了。
“這知縣眼看著胃口越來越大,在離任前估計還得大敲一筆,到時就不是賺不了,而是虧多少的問題了。”
李源雖然樂善好施、聲名赫赫,在錢塘附近黑白兩道都有薄面,但人家這伙錢塘水賊連官府都搶。
只是官兵去追剿的時候,卻往往連其行蹤都查不到。
所以倒也不能全說知縣是出工不出力,而是確實奈何不得。
只不過借此為名目來斂財,這就是他的不是了。闌
李勇點點頭,若有所思。
“好了,我兒既然有什么事想去做便去,等回來咱再好好聊聊。到時你可得和我說說,那夢中仙人說地那其余事情都是什么。”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