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案犯,不在監牢里呆著,又是誰將你放出去的?”
“你……”
“若我為父親,有你這樣一個兒子,簡直是恥辱,便是親手殺之都不為過;若我是知府,有這樣一個紈绔公子,須得上奏自參一筆,主動請求回避,將案子交由其他人來審理,是非對錯自然一辨則明……”
聽著李勇指桑罵槐、越說越有針對性,外頭那些百姓也逐漸又有被他煽動起來的趨勢,劉錫彤不得不硬著頭皮站出來道:“楊乃武,是本官在審案,還是你在審?公堂之上自有秩序,豈容你來越俎代庖?”
他知道自己拿捏不了李勇,現在也只能強行擺出官威。
不管是李勇還是常大人,都不會在這上面指摘他。
李勇馬上就笑著拱手道:“這公堂上自然是劉大人最大,只是晚生好奇一件事,大人此時是以主審官的身份,還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來對待這犯人劉海升?”
劉錫彤朝上拱了拱手,冷笑道:“本府乃受朝廷所命,治理一方,既是這杭州一地的父母官。這劉海升也是我治下一民,本官便是待之如子,又有什么不對?何時父親教導自己的兒子,又輪得到外人來橫插一手?”
李勇心道這廝倒還是有些急智,能想到這一套說辭來。
雖然實屬詭辯,但敷衍那些百姓、轉移焦點卻是夠了。
“若是照大人這么一說,晚生與這劉海升倒成了兄弟,那不知道這小叔子偷嫂子,大人如何看待,又如何管教?”
劉錫彤冷哼一聲道:“狡辯,這兩件事情如何能夠類同?”
“哦,我知道了,原來劉大人根本不在乎是什么說法,對自己有利的便可以拿來用,對自己不利的說辭那就直接不成立了……”
“書勛,我看你少說兩句吧。”
常大人開口了,一副看不過去的樣子,“訓”了李勇一句后,又轉向劉錫彤道:“劉大人,楊乃武年輕氣盛,但說的也未嘗沒有道理。”
“哦,常大人也認為本官偏袒了劉海升?”
“老夫相信劉大人,但要說服大家都相信你,恐怕就……”
劉錫彤暗自冷笑,哪里不知他們這是一唱一和在打配合。
他心中突然有些感慨,雖然他現在與李勇勢如水火,可若是李勇是他的兒子,那他不知道有多高興。
劉海升與李勇相比,真是天壤云泥之別。
當然了,換成李勇的話,現在也沒這么多的煩心事了。
“犯婦詹氏,本官再問你,你與劉海升到底如何生出奸情?若不據實說出,本官就當你是默認罪行……”
話趕話到這份兒上,劉錫彤也只能強行轉移話題,倒是正好也將處罰詹氏的事情也放到了一邊去。
詹氏剛松了口氣,又聽到這話,心中一凜,卻也是知道自己避不了了,“大人,冤枉啊,其實我是、我是被劉海升強暴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