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程少商動作利落的翻上圍墻。
秦浩原本在陪父母吃飯,聽到小廝稟告,連忙稱自己吃飽了,匆匆趕回院子。
“是不是陛下猜忌”程少商讀過春秋,知道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
秦浩卻搖頭道“陛下寬厚,絕不會如此對待有功之臣,你莫要擔憂,先在這待著,我去查看一下情況。”
“嗯,阿浩,那你小心。”程少商滿口答應,然而等到秦浩走后,她卻又翻墻爬回了程家。
秦浩來到程家門口,發現帶隊的是凌不疑,正在跟程始夫婦交涉。
凌不疑面露煞氣的盯著程始夫婦“程校尉,本將奉命緝拿偷盜軍械的逆賊,并非有意與你為難,但你若是執迷不悟,休怪我不客氣”
程始挺直了胸膛,怒聲道“既然是奉命緝拿,可有衙門信印,你一句話便說程某窩藏逆賊,總得拿出憑證來吧”
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稍有不慎就是一場流血沖突。
就在此時,秦浩悄無聲息的走到凌不疑身邊,按住了他拔刀的手。
凌不疑見到秦浩,有些意外,臉色也稍有緩和“你來做什么”
秦浩沒有理他,沖著程始與蕭元漪拱手道“見過程侯、程夫人。”
程始御爵的詔書還沒正式下來,不過軍中早有消息,秦浩是昨晚在酒宴上聽幾位老將軍提起的。
程始沒見過秦浩,自然也不認識,蕭元漪偷偷在他耳邊說道“這就是曾經滄海難為水的那位。”
“哦,是你小子啊”程始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好不容易養了幾年的白菜,還沒長成呢,就被人惦記上了,他能不惱火嘛。
秦浩有些尷尬,這老丈人看女婿果然是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凌不疑卻有些等不及了,沖秦浩道“今日之事與你無關,出了事我一力承擔”
秦浩攔住他下令的手,沉聲道“程侯在外征戰十數年,為朝廷拋頭顱灑熱血,不可輕辱,你究竟要捉拿何人,所犯何事,不妨說出來,程侯深明大義,必定會配合你,你我也是帶過兵的,切莫寒了軍中將士的心”
凌不疑陷入沉思,程始見秦浩一身正氣,說的話也十分對他的胃口,頓時對他好感大增。
“秦二公子所說不錯,若你所說的要犯果真犯了王法,便是程某至親,程某也必然大義滅親但今日你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程某必然上告陛下,討還公道”
凌不疑聞言,臉色有所緩和,隨后緩緩說道“我聽聞程侯有一位舅爺姓董,乃是后勤軍需,可有此事”
程始一聽心里就咯噔一下,他自然清楚自家舅爺是個什么德行,如果他真的犯事,自己恐怕也難逃干系。
“他涉及一樁軍械貪墨桉,與日前消失了蹤跡,有人看到他上了程府的馬車,而那馬車如今便停在府中后院,程侯覺得他應該藏身何處呢”凌不疑盯著程始一字一句的道。
就在此時,葛氏忽然來到門前,沖著凌不疑撒潑道“這位小將軍,您的消息怕是弄錯了,我家馬車這兩日從未出府,董舅爺也早有好些天沒來程府了,您還是去別處搜查吧。”
凌不疑一陣冷笑,直接將刀拔了出來,架在葛氏脖子上,扭頭對秦浩道“有的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葛氏嚇得兩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倒在地,可是脖子上還架著鋼刀,她又不敢有絲毫動作。
程始面子上也有些掛不住,怎么說這都是他的弟媳。
蕭元漪此時直接一把將葛氏往后一推,訓斥道“你無官無職,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還不給我滾進去”
葛氏得脫大難,卻絲毫沒有感激蕭元漪幫她解圍,反倒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瞪著蕭元漪,絲毫沒有剛剛脖子上架著鋼刀腿軟的模樣。
有的人就是如此,耗子扛槍窩里橫,對外人唯唯諾諾,對家人就重拳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