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鬧劇過后,雖然證實了程少商的清白,但蕭元漪的態度卻讓程少商深感悲涼,不由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
蕭元漪像是被戳破了要害一般,怒道“你笑什么你們兄妹本該相親相愛,如今鬧成這般模樣,你覺得很可笑”
程少商仰起頭,毫不掩飾的迎上蕭元漪的目光“母親難道不覺得好笑嗎明明就是她們挑唆是非,母親不僅不問責她們,反倒是尋我們的錯處,以公平之意來行偏心之舉,叫我如何信服”
蕭元漪大怒,一拍桌桉“你敢忤逆”
桑舜華有些看不下去“姒婦為何口出如此重言”
在漢朝孝順是做人的基本道德底線,也是衡量一個人的標準準則,忤逆可不是什么開玩笑的,若是有孩子忤逆,父母是可以告到衙門,甚至是皇帝那里。
程老夫人就經常威脅程始要去告他忤逆,實際上這老太太只知道忤逆可以告發,卻不知道一旦官員被告忤逆,是要丟官罷爵,一生不得錄用的,嚴重一些甚至會被判刺配充軍。
女子若是背上忤逆的罪名,基本一輩子就毀了,也難怪桑舜華只是見了程少商一面,都覺得蕭元漪太過分。
實際上話剛出口,蕭元漪也意識到自己說話說重了,可是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程少商已經沒有耐心再跟她辯駁了,徑直站起身。
“既然母親覺得姎姎阿姐千好萬好,我這個忤逆的不孝女,往后就不勞您費心教導了”
蕭元漪手指一陣顫抖“你你給我站住”
程少商腳步一頓,轉身冷笑道“還要打我一頓才肯罷休嗎”
桑舜華見狀趕緊拉著程少商離開,出了前廳之后,桑舜華拍了拍程少商的手,嘆息道。
“你們母女倆還真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都這么要強,誰都不肯讓一步。”
程少商感激桑舜華的庇護,深吸一口氣對她說道“她日我若有了女兒,必不會將她拋下,任由她自生自滅。”
桑舜華見她滿臉認真,不由含笑在她額頭上戳了一下“瞎說,哪有未出嫁的閨女說這等話的,也不怕旁人聽了笑話。”
程少商這才反應過來,心虛的左右看了一眼,見沒有外人在,松了口氣,卻絲毫沒有害羞的模樣。
看得桑舜華忍不住好笑,這丫頭還真是有趣得緊。
正旦時節,愉悅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上元節,更兼難得太平歲月,四鄰無戰事,因此都城的宵禁往后推遲兩個時辰,民眾也得以從容走出家門,街道上變得格外熱鬧。
這天,程家也闔家出門游玩,最開心的自然要數程少商三兄妹了,在家里拘了這么多天,總算是能出來透透氣了。
程少商穿上桑舜華贈送的狐裘紅裙,顯得格外明媚。
只是路上程少商見蕭元漪在幫程姎選取手勢,一副親密的樣子,不由加快了腳步,眼不見為凈。
街道兩側樓坊掛著各色各樣的燈籠,每個燈籠上面貼有謎語,程少商看得目不暇接,卻只是看著,這些謎題對于她來說有些太小兒科了。
一直到一座酒樓前,掛滿了各色彩燈,上面也貼著燈謎,樓下還有一群人圍觀,吸引了程少商的駐足。
正當程少商好奇時,就聽旁邊有人議論。
“這謎題貌似比去年要難上不少啊。”
“那是自然,這些謎題可都是秦家二公子與袁善見袁公子出的題。”
“哦可是那位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的秦二公子”
“那是自然。”
程少商聽到秦浩的名字眼珠一亮,又聽身旁的人說道。
“今日這些謎題若是能答到五題以上,就能上三樓與秦公子、袁公子同桌暢飲,所以才吸引了這般多的才子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