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沉甸甸到幾乎能壓斷手腕的槍械。
踽踽獨行在不知道通往何地的甬道中,光潔的腳掌踩在堅硬到亂世崎嶇道路的時候扎的
耳邊滴答滴答落下是石壁上異常的斷裂口滲下來的水滴。
被巨大異形生物尖銳到像是鐮刀一樣的前肢,重重在機械墻壁砸出凹痕的時候,被切斷的電路“噼里啪啦”閃爍著火光。
忽明忽暗的紅色指引燈。
白殊身上穿著從孵化室里逃出來的白色服裝。
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衣服,上身沒穿多久的就成了渣滓一塊塊的掉灰。
這使得她不得不在半路開始搜尋替換的衣服。
腳底被尖銳的石子硌的全是紅痕,偶爾有一點破口處能看到滲出的血液,白殊倒抽著冷氣掰著自己腳底看的時候。
突然發現自己的血液是詭異銀白色。
銀白色的
剛剛突破蛋殼桎梏的初生者白殊恍然想起她穿越了。
穿越到了一個茫然未知的世界里,穿越到了一個孱弱無助的蛋殼里面。
舒服的像是回到母親的子宮一樣,讓她止不住在溫暖的暖流中沉睡一直沉睡
只是在偶爾不太長久的清醒間隙里面。
將泡在營養液中的眼睛,貼上不太的堅固的蛋殼內壁上,透過脆弱的裂隙薄膜窺探外面的世界
她能嗅到空氣里傳來鈍鈍的鐵銹氣息、油漬與灰塵以及鮮血混合著灰塵以及干涸腐臭的氣息發酵的味道
沒人踏足的廢棄之都。
死亡彌漫的殘垣斷壁的中鬼影重重
到處充斥著游蕩機甲緩慢移動的沉悶鐵銹聲,以及那些徘徊在黑暗深處因為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而發狂的生物奇異的咆哮
她對于這個陌生世界的信息獲取并不完整。
對于自身身份的定位也不準確。
她不知道那個闖入孵化室的紅發暴徒為什么如此殘忍,同樣也不知道跟她一個巢穴的孵化蛋,為什么內容物全是些骯臟發臭組織液。
大概看起來那一窩孵化卵里面只有她一個人成功誕生。
白殊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種族的少子特性,還是外敵入侵導致巢穴被破壞。
但是從她蜷縮在蛋殼里,裝死竊聽到斷斷續續的言語來說。
那個殘忍狂暴看不見臉的暴徒嘴里一直肆意嘲諷,咒罵著、著一個叫做王蟲的東西
白殊雖然弄不清楚自己所在世界,但是從只言片語中分析出,她大概率是個蟲族。
而且那些家伙最后表情癲狂失控的狀態。
她甚至很可能是王蟲
坐在黑暗中。
不知道從那個房間里翻找出來的制服軍裝特別的寬大。
套頭罩上一件能將白殊整個人從脖子到膝蓋全遮住,她將過長的袖子高高挽起然后用在陌生房間里翻找的刀刃。
白殊里面那脆弱到幾乎捻成渣滓的白裙子猶豫了再三裁成布條。
一道道纏在了割裂滲血的腳掌上,然后用找到戰刀割開了新的軍服,一下下包裹在腳掌的最外層。
這樣她走在崎嶇的道路上,就不怕尖銳的石子割傷腳底,不會因為疼痛阻止她逃跑的步伐。
被割到鮮血淋漓的白殊專注的看著自己的腳底。
她甚至不敢去抹一下自己的臉,甚至不敢去摸一下自己的頭頂,不敢多檢查一下自己。
她生怕自己長著蟲子的面容,獠牙,然后還帶復眼。
畢竟人類對于蟲子的恐懼是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