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玻璃隔間中,已有兩名客人。
一男一女,男子年輕高大,身著奢侈名牌,女子青春靚麗,挎著香奈兒包包。
在他們旁邊,發福的中山裝男子正做著介紹。
李越走進當鋪時,三人同時轉頭看來。
年輕男子表情古怪,微微皺眉。
年輕女子有些詫異,似乎覺得李越穿著打扮很滑稽,忍不住笑出聲。
胖乎乎的中山裝男子掃過李越,眉毛不經意挑起,目光落到李越腰間配飾,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很快恢復平淡。
“兩位先看,鄙人招呼一下客人。”中山裝男子笑著告罪。
年輕男子皺了皺眉:“劉老板,這里真的沒什么好東西了嗎?我對你們店可是聞名已久,可別讓我白跑一趟。”
“一個小小當鋪能有什么好東西。二哥你非要大老遠跑來這里。”年輕女子埋怨道。
“你不懂,這里明面上是當鋪,實際上卻是京陵黑市的……”
年輕男子沒說完,就被中山裝男子笑著打斷:“齊公子慎言。呵呵,兩位先看著,鄙人去去就來。”
說完,中山裝男子推開玻璃門,一瘸一拐地走向李越。
“這瘸子有毛病吧?明知道我們的身份,不好好巴結,偏偏去招待一個玩cospy的小子。”年輕女子不悅道。
年輕男子若有所思道:“這位劉老板,人稱笑面狐,也算京陵黑市的達人了,眼睛毒得狠,連奶奶都曾提到過他。”
“二哥的意思,那個少年不簡單?”
年輕女子隔著玻璃門看了一眼,搖頭冷笑:“二哥想多了,一個只吃得起燒餅的窮小子,走投無路才會跑來當鋪。”
當鋪大堂,中山裝男子笑著迎向李越:“怠慢了,鄙人姓劉,不知你想典當什么?”
李越看了眼氣質略顯陰柔的中年胖子,問道:“你這里都能典當什么?”
“呵呵,家用電器,汽車摩托車,文玩古董,只要值錢的東西,劉某人都收。”劉老板笑呵呵道。
李越微微點頭,朝向玻璃隔間望去。
見狀,劉老板心中冷笑。
從李越走進當鋪后,他就開始暗中觀察。
少年人沉穩的姿態與他的年齡很不相稱,顯然是故意裝出來的冷靜。
進來后,少年人眼中明顯透露出好奇,一看就是菜鳥。
偏偏他腰間系著一枚品相超卓的和田古玉。
分明是一只送上門挨宰的肥羊。
劉老板心中迅速作出判斷,眼睛微微瞇起,好似一只胖狐貍。
[來自劉建洲的惡意+15,惡意值15]
李越遲遲沒開口。
劉老板倒也不急,不溫不火道:“你能找來我這,也算有緣。我們的信譽度,在整個京陵市乃至江南省都是一等一的,只管收貨,不問來歷。當然,我們的價錢也是最公道的。”
“我這玉佩,值多少錢?”李越問道。
劉老板也沒想到少年人這么耐不住性子,心中大喜,卻也不露聲色。
“這玉的做工看似精致,可機器打磨的痕跡太明顯,質地嘛,不算頂尖,倒也不錯。”
劉老板盤算片刻,神秘兮兮地伸出兩根手指:“算你兩千。”
[來自劉建洲的善意+10,善意值10]
“兩千?一輛建仁牌電動車?”
李越嘴角微翹,似乎在笑。
這兩天里,他橫穿了小半個京陵市區。
一路上,他只憑耳聞目觀,已經收集了許多信息。
繁華的二十一世紀大都市在他心底形成了一個大致的輪廓。
就比如,通過商場里人們對于價格的談論,用二十一世紀生活用品的價格,和以往各個年代時進行對比,再依次參照不同的商品。
短短半個小時,兩千多種不同的商品及其價格,在他腦海中記憶、羅列、對比,迅速整合成后世金錢的購買力。
他這枚來自唐朝的稀世古董玉佩,怎么可能就值兩千元?再加五個零也不夠。
然而讓李越感到有趣的是,這個長相古怪的當鋪老板,明明是在做黑心生意,卻偏偏還生出了10分的善意值。
難不成是在同情憐憫被他坑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