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跟你說了,他不是那種頑固不化的人。”陸嚴河笑,“你現在知道做制片人有多煩人了吧?”
“真煩啊,我演戲的時候,可沒有這么多的破事,每天就是到片場把戲一演就可以走了,輕輕松松。”李治百說,“沒想到就寫個劇本,劇本都還沒有開始寫呢,就這么多的麻煩。”
“你想想,一個動輒制作成本就達到九位數的項目,一個劇組,從前到后,大到導演小到場務,涉及到的制作人員上百號,怎么可能沒有麻煩呢?”陸嚴河說,“反正,在劇組拍戲,就不可能不遇到一點麻煩,不遇到一點問題,所有的制片人和導演都是這么跟我說的。”
李治百:“那你不煩啊?”
“煩啊,可是煩也沒有用啊。”陸嚴河說,“除非你不做制片人了,就做一個演員,那你就可以只用管自己演戲這件事。”
演員當得好好的,這個時候選擇去做一個制片人,當然是因為有了更多的想法,希望能夠掌握更多的主動權。
陸嚴河不知道李治百會不會愿意堅持做下去,還是在嘗試了制片人這個職位的艱難困苦之后,選擇放棄。
對他們來說,尤其是對他們個人來說,轉型做制片人真的是一件苦差事。
他們現在還這么年輕,根本不用考慮轉型的事情。
他們完全可以再過七八年的舒坦日子,等自己年齡、社會閱歷、人脈資源各方面都多積累一些之后,再開始為自己的轉型做打算。
陸嚴河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他做制片人這件事,李治百估計不會這么快動這個心思。
當然,還有一個很主要的原因。當時李治百想要演《十九年犯罪實錄》的電影版,結果被儒意影業拒絕了,要了陳子良。現在回頭看,估計儒意影業悔得腸子都青了,但當時被拒絕這件事,估計也是給李治百刺激得不輕。
李治百說:“以后做不做的再說吧,這一次都開始,總不能半路撂挑子,硬著頭皮也得做下去啊。”
陸嚴河笑。
“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不容易啊,真應該讓顏良也聽聽。”
“滾一邊去。”李治百斜了他一眼,“在你們眼里,我就沒有什么美好的品質是吧?”
陸嚴河:“人貴在有自知之明,為你的自知之明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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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真的有段時間沒有一起吃飯了。
李治百自從殺青回來以后,就一直在忙活《十九年犯罪實錄》的事。
本來他們兩個人都正是沒有在劇組、時間還比較自由的時候。
李治百說:“凌云獎還邀請我參加了,你說你這次有拿獎希望嗎?有沒希望我就懶得去了,沒意思。”
陸嚴河好奇地問:“邀請你去頒獎?”
“嗯。”李治百說,“我自己也沒拿過獎,連提名都沒有提名過,讓我去頒獎,頒哪門子的獎啊,名不正言不順的。”
“那也是看重你的影響力吧。”陸嚴河笑,“這不是挺好的,你去去唄,也可以認識很多人,那你做《十九年犯罪實錄》這個劇,不也需要找很多演員嗎?現在就定了你和江軍老師,那還有很多角色沒有定演員呢。”
“那些演電影的能看得上演電視劇嗎?”李治百質疑,“我發現那些混電影圈的,鼻子是真仰挺高,看不上演電視劇的。”
“那都是什么人啊,我認識的人里面怎么就沒幾個這樣的呢,你別被這些人的偏見給影響了。”陸嚴河說,“你看碧舸姐,都算得上是電影一姐了,不照樣演電視劇嘛,演了第一季還要演第二季呢。”
“那是你們,我跟你說,你就是平時合作的班底太好了,遇到那些妖魔鬼怪的機會比較少。”李治百說,“當然,我也沒有資格說我遇到的多,但我確實遇到過幾個,唉喲,那就演了幾個電影,嗯,還演過大導演的電影,那鼻孔里恨不得插上蒜抬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