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戲的時候,陸嚴河覺得自己越演越有。
做電影后期的時候,陸嚴河覺得自己越掏越干。
真的是,沒那個儲備。
陸嚴河非常認真地跟陳梓妍說:“梓妍姐,我不能說我以后就一定不做導演了,但我輕易不做這個活兒了,這不是我的舒適區。”
陳梓妍看到陸嚴河一臉被摧殘的痛苦,哭笑不得。
“好。”
當然,雖然做得很痛苦,但陸嚴河也沒有忘了李豐雷的事情。
他沒有直接去跟趙元表達自己的想法,也沒有讓李豐雷自己提離開的事情。
陸嚴河把羅宇鐘請了過來。
“老師,我需要你的幫助。”
羅宇鐘還以為是《情書》的事情。
“后期遇到麻煩了?”
“不是,是另外一件事。”陸嚴河說,“你推薦了趙元老師來做這個電影的剪輯師,我們合作得很愉快。”
“嗯?”羅宇鐘眉頭一皺,“那你需要我幫什么?”
“我看上了他徒弟,想把人挖過來。”陸嚴河對羅宇鐘嘿嘿一笑,“可我要是直接去找趙老師說的話,好像在挖墻腳似的。”
“這是好像?你這不就是想要挖他墻腳?”羅宇鐘撇嘴,“你真好意思說。”
“我這不是有一家制作公司嘛,以后也會有一些這樣的業務,這段時間跟他那個叫李豐雷的徒弟合作,我們年紀差不多,他比我大一點,挺合得來的。”陸嚴河說,“我也是怕貿然開口,讓趙老師心里面不高興,所以才想跟你取取經,看我怎么做比較合適?”
羅宇鐘:“你以為我不認識李豐雷那小子呢?他跟你年紀差不多,比你只大一點?你當他剛畢業、剛進社會呢?可真能說呢。”
陸嚴河驚訝不已。
他沒想到羅宇鐘竟然對李豐雷的情況這么熟悉。
“這事……很難辦嗎?”陸嚴河有些泄氣了,“實在難辦的話,就算了。”
羅宇鐘說:“難辦不難辦的,你都跟我開這個口了,多難辦我不也得給你辦了,不然豈不是白領你這一聲老師了?”
“哪能什么白領不白領呢,我喊您老師可是發自肺腑情真意切的。”陸嚴河笑得一臉燦爛且憨傻。
“別演。”羅宇鐘輕哼一聲,吊著眼神,“你老師我見了幾十年的演員,眼睛就是火眼金睛,你影帝也瞞不過我的眼睛。”
陸嚴河:“難怪你對我這么好,原來是早就看到了我一顆炙熱而真誠的心。”
羅宇鐘:“……”
陸嚴河問:“老師,這事你準備怎么弄啊?要是真會得罪趙老師就算了,不急著這一時半會兒的。”
“要他一個徒弟就得罪了,那你也太小看你老師我了。”羅宇鐘斜他一眼,“不過,就算是我開口,他也肯定知道是你的意思,你回頭也得記著去表示一下。”
“我聽老師的。”
陸嚴河也不知道羅宇鐘是怎么跟趙元說的,過了幾天,趙元親自給陸嚴河打來了一個電話。
“小陸導演,你果然看中了我徒弟啊。”趙元是笑著說這句話了。
“嘿嘿,趙老師,您不會生氣吧?我想把您的愛徒挖過來。”
“生什么氣啊,他們有好發展、好去處,我當然也樂見其成。”
陸嚴河不知道他心里面怎么想的,但人家嘴上能這么說,梯子都主動遞過來了。
“主要是我特別不好意思,連自己開口都覺得不好意思,所以請了老師問問您的意思。”陸嚴河說,“本來我是想讓老師問問您能不能加入我公司的,老師罵我癡心妄想,但我這個小公司,確實也一點做后期的都沒有,這第一次做導演,您帶著李豐雷過來幫忙,我是特別感謝,把片子剪成了我想象中的樣子。所以,就特別想要再合作下去,挖不過來您,就惦記上了李豐雷,這樣以后有李豐雷這層關系,我再找您來也方便多了,總不能讓我一直麻煩我老師,也可以讓李豐雷麻煩您。”
趙元聽著陸嚴河這話一番接一番的,心里面倒是真舒坦了。
他也知道,陸嚴河確實是很滿意這一次的剪輯。
趙元這個電話也不是來找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