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種感覺,就是一開始我是很排斥演這樣的角色的。”
陸嚴河跟陳梓妍說。
“然后,當我一想到我可以把這個角色演成陳品河,我突然就跟開了天啟一樣,所有的排斥全都消失了,跟水閘打開了似的,表演的欲望就跟泄洪一樣泄了下來。”
陳梓妍:“你竟然能從這個角度找到切入點,只能說明,你是牛的。”
陸嚴河:“我更沒有想到的是,我竟然會有一天碰到一個覺得其實寫得很好、但是我覺得我演不了的角色。”
“因為你的底色是善的,你沒辦法共情偽善,而你演戲呢,又是一個在我眼中看來百分之百的體驗派,你后面積累的種種技術都是為了體驗而準備的,如果你不能夠跟你的角色共情,你就沒法兒找到一個支點去演好一個角色。”陳梓妍說,“這是你的短板。”
“還真是。”陸嚴河點頭,“我演過很多有缺陷的人,但我基本上是能理解的,我能理解他們的某一階段、某一時刻的自私、忿怒和無法自控,我甚至可以代入,但是對于這種本質上的自私與自大,以及這種自以為是的春風得意,我再厲害,也只能停留在理性上的理解。”
“挺好的,如果你能夠拿下這個角色,你的戲路就更寬了。”陳梓妍說,“我還蠻好奇,你會怎么去演這樣一個角色。”
陸嚴河搖頭:“這可真的沒有什么好好奇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陳梓妍:“一部《定風一號》,一部王重的新片,這兩部電影回頭肯定是走電影節的路子了。”
“嗯。”陸嚴河點頭,“應該是,以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這兩部電影都是典型的藝術片,只適合走電影節的路子。”
“那我希望這兩部電影都不要送西圖爾電影節了。”陳梓妍笑著說,“這樣的話,說不定你還可以再拿一座國際頂級電影節的獎杯。”
陸嚴河說:“但是,他們兩個人的電影,其實都還是更適合西圖爾電影節吧。”
“是的。”陳梓妍點頭,“我也就是這么一說了,如果能夠西圖爾,肯定還是送西圖爾,它的影響力是最大的,你看兩個月前的奧斯卡,還有幾個的歐洲國家的最高電影獎項,提名最多的、聲勢最大的都是西圖爾的入圍電影。”
為什么綠谷說《大紅燈籠高高掛》和《熱帶雨季》都可以沖擊明年的奧斯卡,也是因為它們是西圖爾電影節呼聲最高的影片。
歐美國家對于西圖爾電影節的關注度是四大國際電影節中最高的。
對陸嚴河的個人事業來說,因為剛在西圖爾拿了一個最佳男主角,他十年之內想要再拿第二個的可能性極低,接近于零。在西圖爾電影節的歷史上,也從來沒有出現過十年內同一個獎項被同一個人領取的情況。
即使是國際頂級電影節,也一樣會在意這些。
現在,陸嚴河已經跟西圖爾深度捆綁了。第一部電影在西圖爾電影節,第一座影帝獎杯在西圖爾電影節,第一個國際頂級電影節的最高獎,同樣在西圖爾電影節。可以說,陸嚴河的整個演藝生涯,到目前為止的階段,是跟西圖爾深度捆綁的。
西圖爾在短期內肯定不會再一次次地給他個人大獎了。這不利于它這個電影節的發展,也不利于西圖爾去發掘別的電影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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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看劇本看膩了,想找點新的東西來做。
他不想自己的生活里只剩下靈河和影視劇。
于是,他去問了問陳思琦,有什么他現在可以做的。
陳思琦一聽陸嚴河竟然主動想要來做點事情,馬上說:“我們六月份的國際影評人電影節正在籌備,你要是沒事做,你就來幫忙做這個吧。”
陸嚴河說:“我也沒法一直投入到這個工作里,我去做什么回頭我去拍戲了,別人不是要給我擦屁股”
“誰說的”陳梓妍說,“本身有一個工作就是你可以一直負責下去的。”
“什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