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陸嚴河人暈暈乎乎,看著自己所在的地方。
一個陌生的房間。
一張陌生的床。
還好,旁邊是熟悉的人。
陳思琦。
陸嚴河坐在床上,有著“拔劍四顧心茫然”的悵惘。
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走出房間,走了走,眼前的一切終于眼熟了起來。
還是昨天晚上的地方。
華如真的房子。
華如真和穆肯佐爾格都已經醒了,此時,一個坐在沙發上看平板電腦,一個在廚臺前忙活。
“醒了啊。”華如真看到陸嚴河出來,笑著問了一句。
“姐。”陸嚴河打了個哈欠,有些頭疼,不得不用手按了按太陽穴——這上年紀的動作,年紀輕輕的,他就開始做了,“他們呢”
“能回的回去了,回不去的都躺下了,還好我這里房間夠多。”華如真笑著說,“常年需要接待一些朋友,租了個大房子。”
陸嚴河找了個椅子坐下。
“還得是你。”
華如真:“你今天也不能休息吧”
“不能啊。”陸嚴河嘆了口氣,搖頭,“今天是評論家選擇獎的頒獎典禮,雖然我沒有獲獎,得獎的是克拉克,但為了公關,還是得出席,為他鼓掌。”
華如真:“辛苦,頒獎季都是這樣,一口氣都沒得歇,只有撐到最后的才是贏家。”
她倒了一杯檸檬蜂蜜水給他。
陸嚴河一口下去,干燥的喉嚨總算舒坦多了。
“你們今天會去嗎”
“去。”華如真點頭。
對于他們這樣的知名導演+投資人的夫妻組合,任何一個頒獎典禮的大門都永遠對他們敞開,只要他們想去。
陸嚴河整個人看上去都像是要虛脫了。
“昨天太猛了,現在有點四肢無力。”
華如真問:“那,要不要我找人來給你打一針放心,沒有副作用的。”
陸嚴河知道華如真說的是什么。
在歐美,在一些“精英階層”和“富人階層”中,很流行靜脈輸液來恢復精力。
雖然華如真說沒有副作用,但陸嚴河還是搖了搖頭,說:“不了不了,這些東西,我不敢碰。”
華如真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陸嚴河忽然就清醒了一點。
嗯……華如真跟李治百、顏良、陳碧舸這些朋友還是不太一樣。
雖然她對他很好,然而,兩個人是在不同的環境下長大的,有著不同的人生經歷,對很多東西的價值觀也不同。
和而不同。
千萬不能因為和就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