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彪想要表達的意思,是對于名利的追求,是人之天性,而安娜·懷特卻能反其道而行之。
不僅如此,她對中國電影感興趣已經好幾年,她已經在這個方面做了大量的案頭工作,研究,學習,可是,一點沒有表現出來,有點“坐冷板凳”的意思。
沒有人知道她在付出什么,也沒有人知道她付出了多少。
只因為她熱愛電影,所以很多東西,發乎于情,不動聲色,沒有在心中有把握之前,不宣之于口,也不形之于色。
因為身處瞬息萬變、追名逐利的演藝圈,見過太多追著熱點跑的人,所以,汪彪也越來越尊重安娜·懷特這種人。
塔克并不知道他隨口的幾句話就帶給汪彪多大的觸動。
他還在熱情洋溢、眉飛色舞地跟他們說著自己一年前和爸媽到中國旅游的經歷,分享著他對于中國的感受。
汪彪說:“你下一次來中國的話,聯系我們。”
塔克:“可以嗎?你們工作會不會太忙,沒有時間?”
“沒有時間的話,我們也可以做一些安排的,你更方便。”汪彪笑著說,“人生地不熟,就像我們到了比卡洛,認識你們這樣住在當地的人,很多事情不明白,可以問你們。”
“這是當然。”塔克說,“可惜你們是在電影節期間來的,現在人太多了,我們本地人這個時候除了去看電影,也不會怎么出去,等電影節結束了,人少一點之后,其實比卡洛是一個很美麗的城市,非常值得一逛。”
汪彪點頭。
“以后有機會,我們爭取在電影節之外的時間來一趟。”
塔克說:“那最好在我放假的時候來,否則我上學的時候,在美國,也不在比卡洛,沒有我帶著你們逛,你們會錯過比卡洛一半的美。”
汪彪笑,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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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的是,陸嚴河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什么認床的毛病。
他在安娜·懷特家的第一個晚上,睡得格外沉,還香,如果不是因為他晚上忘記拉上窗簾,結果第二天被金燦燦的陽光直接晃醒,他覺得自己可能又要睡到別人來敲門。
陸嚴河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安娜·懷特正坐在那個陽臺上,手里抱著一本大部頭的書,手里拿著一支煙,姿態優雅、慵懶地讀著。
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溫暖,寧靜。
陸嚴河情不自禁地舉起手機,站在客廳里拍下了這一幕。
他沒有去打擾安娜,而是直接去了洗漱間,先洗漱了一番,一看時間,才早上七點,早得很,他換上跑鞋,準備下樓去跑一圈。
陸嚴河在小群里發了條消息。
大約五分鐘以后,隨行的保鏢就已經就位了。
陸嚴河這才去跟安娜打了個招呼,說他去跑個步。
安娜點頭,“那你等會兒還回來吃早餐嗎?”
“當然。”陸嚴河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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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這一刻忽然就感受到了一種不一樣的心情。
住在酒店里,從酒店里跑出來,是一種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