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都沒有來找陸嚴河,而是直接找了統籌。
陸嚴河也明白,顏良估計是擔心他會勸他不用這么急著回來。
“嗯,那就正常拍吧,那就明天早上最后一次飛頁了,你先休息,我明天早上六點前把改好的場次發給你,我會直接跟后面的戲份銜接起來,不用你們做額外的安排布置,放心。”
統籌點點頭,說:“我的手機沒靜音,你發給我以后就給我打個電話,我得提前確認才放心,不然也睡不踏實。”
“好。”陸嚴河說,“你快去休息吧。”
他關上門,打了個哈欠,給自己點了杯深夜咖啡外賣,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修改劇本——
這是要把之前已經修改好的劇本,又重新修改回來,讓顏良的角色,重新回到后面的劇情里來。
所以,很多劇組,尤其是大劇組,往往是有很多個編劇的。
一個大編劇,良心點的,初稿全出,但人家大編劇是沒時間陪你折騰一回又一回的,所以,中間多次的修改,往往是另一個編劇來做,而最折騰人的,則是跟組階段的編劇,跟組編劇。
根據現實拍攝情況,劇本往往要做很多的調整,這個時候,就非常需要跟組編劇來做調整。
但是,《老友記》,全是陸嚴河一個人在做。
一方面,是因為情景喜劇,體量小,陸嚴河招架得住。另一方面,陸嚴河對整個《老友記》最熟悉,又是一季一季寫過來的,怎么調整合適,怎么修改不會影響人設和主線,別人來弄,可能要好幾天,陸嚴河只需要一個小時。
陸嚴河的劇本一直修改到凌晨三點,自己最后又前后讀了一遍,確認沒有劇情前后的bug,才發給白景年的郵箱,同時抄送一份給統籌。
咖啡已經喝完。
陸嚴河打了好幾個哈欠,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來到酒店房間陽臺。
自從顏良回去,陸嚴河就沒有再回去住,而是一直待在劇組里,跟大家同吃同住,以備不時之需。
這個點,整個世界都安靜得很。
偶爾有一輛車遠遠地開過去,傳來一些聲音。
陸嚴河已經很久沒有熬過這樣的大夜了。
但是,熬到這個點以后,反而不是那么困了。
風其實很涼,甚至是冷。
但莫名其妙的,陸嚴河這個時候就想吹吹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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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還不睡”陳品河從房間出來,看到客廳亮著一盞落地燈,走過來,見到張悅真還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看。
張悅真已經聽到了腳步聲,知道陳品河過來了。
她抬起頭,笑了笑,說:“你怎么醒了我還在處理一點工作。”
陳品河說:“我起來上廁所,沒想到你不在。”
張悅真扣上手機,愉悅地抻了一個懶腰,又打了一個哈欠,說:“我也累了,去睡吧。”
陳品河點點頭。
他們一起回到房間以后,陳品河忽然反應過來,張悅真的手機就一直反扣在客廳的沙發上,也沒有拿進來,也沒有在外面充電。
“你剛才在忙什么”上床以后,陳品河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這么晚了都沒弄完。”
“一個突發事件,公關嘛,哪里跟你分什么白天黑夜地。”張悅真說完,就抱住了陳品河,“好困,你明天還一大早就要趕飛機,趕緊睡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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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劇烈顛簸,這是飛機落地的動靜。
顏良睜開了眼睛。
他乘坐了最早的一班飛機回玉明,抵達的時候,甚至才早上7點半。
晨光都還沒有完全放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