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姐也是老婦聯主任了,很注重收集對手的信息,從兜里摸出一根煙,遞給管事大爺,“大爺,這么說,您對張大漢很了解”
管事大爺接過煙,并沒有抽,而是別在了耳朵上。
他從腰間取出一個旱煙袋鍋子,劃著火柴點上,吧嗒了兩口,這才沉聲說道“這大院在解放前就是個大雜院,原名叫做張家大院,大院里的房子都是張大漢家的,我在這里住了大半輩子,怎么可能不了解”
“那您能不能講講他的情況嗎”牛大姐趁機問道。
“這事兒啊說來話長了。你們請坐。”見牛大姐很有禮貌,管事大爺請旁邊的大嬸搬來三把椅子,讓三人坐下之后,才接著說道“正像我剛才說的,這大院以前都是老張家的,在解放前啊,張家是開皮貨行的,張老爺子辛苦了一輩子,在京城開了三家皮貨行。
因為會做生意,再加上為人實在,所以生意很好,家里的金銀財寶據說能同壇子裝。
掙了那么多錢,張老爺子卻不開心,因為當時他已經年近四十了,卻沒有兒子。
他娶的那個媳婦兒,是書香門第家的姑娘,模樣那是沒的挑,知書達理,并且還扒拉了一手好算盤珠子。
張老爺子之所以能夠在京城很快發家,跟張夫人還有張夫人的娘家是分不開的。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敢貿然提納妾的事情。
一直等到張夫人突發疾病病逝了”
聽到這話,牛大姐突然問道“大爺,張夫人年紀輕輕怎么會突然疾病死亡呢”
“這事兒啊,誰也搞不清楚,當年我是張家的長工,就是那種在皮貨行里負責蹂皮子的小伙計。”管事大爺說道“只記得那天早晨,天還沒有亮,我剛起床準備把昨天蹂好的皮子,扛到大院里晾曬上,還沒有走出門,就聽到張老爺子的哭聲。
等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張夫人已經躺在床上沒有了鼻息。
當時張老爺子以傷心為由把我們都攆了出來。
隨后,張老爺子就火急火燎的將張夫人埋葬了。
等到張家人趕來的時候,人已經埋在了土里,張家人也只能作罷。
誰還能因為一個出嫁多年的姑娘大動干戈不成”
牛大姐接著問道“我記得在解放前,咱們京城死了人,要到官府備案的。”
“害,啥官府啊,那幫子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的家伙,只要使上二兩銀子,就算是你當街捅死人,也能給你遮掩下來。還是咱們新社會好啊。”
聽完張老爺子的感慨,牛大姐隱約感覺到了什么,接著說道“那您繼續,后來張老爺子又怎么了”
“張夫人去世的第三天,張老爺子就迫不及待的從八大胡同里,將那個相好多年的頭牌娶了過來。那女人長得就跟狐媚精一樣,嫁過來之后,對我們這幫人是又打又罵。大家伙在背后都覺得張夫人的死,是張老爺子干的,卻沒有證據。
狐媚精嫁過來不到兩個月就宣稱有了身孕,當時可把張老爺子高興壞了,專門請了奶媽照顧狐媚精。
吃的用的,都是頂好的,并且定期把醫生請到家里,給狐媚精檢查身體。
但是就是這么好的條件,狐媚精在懷胎九個月的時候,突然難產了。